作者:阳光
老爸至今保持着“老中医”身份,受聘于家附近的中药铺坐堂。依然有院子里的邻居,像我小时候,因老爸医好了他的病,遇见时看我眼光便格外不同。
老爸幼年不幸,三岁上我爷爷过世,家里待他长到十四岁,就送他至他舅舅处学医。舅爷爷履历我没太核查,不过从爸爸每次提及之口吻,想来为人为医都是好的。舅爷爷返乡开诊所前为国民党服过役,官至少校军医;所以,老爸的从医,绝对从承接口传心授开始。也因此,六十岁退休的老爸,工作证工龄是四十五年,丝毫不虚,他颇为之自得。
工龄只是表象,在医术,老爸是始终务求精进。我想最初是功能化需求:因自立早,恩师的履历,在那个事事讲政治面貌的年代,像最时髦的参军、提干等事,反正和他无关,唯一能让他自我肯定的就是专业冒尖。老爸习性谨慎、喜怒不形于色,以及当年我考大学填报中文系时他强烈反对,都相关他所经历过的政治。他的认知里,中文、与笔杆子相关的饭碗都和政治太近,远不如行医问药,可得一世有技傍身。而我姐姐,上医学院,当了医生,便是老爸谋生观的完美实践接班人。
我对老爸当医生优秀与否的最初感性认知,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好像是国家试点,湖南首次医生职称全省统考,中医师一律有一门考试叫“医古文”。平时,爸爸家中、诊室案头总摆着几本厚厚的竖体版医书,那时更见他频频挑灯夜读,几次还顺手拿画红蓝线的古文字句给我看,我自然一窍不通。那次他顺利地考到职称,成为省里首批晋级主治的医生,全县只有三个,我心里很为他骄傲。
行医数十年,老爸得意病例不在少数。饭桌上经常听他和老妈聊病人,说有谁谁谁快不行了,在他如此这般,诊断如何,用药又如何,便病情翻转。有一例“孩病”我记忆尤深:说是某男孩就医,脸色蜡黄,眼白处都呈黄色,腹部钻痛不止。家长心急如焚,说刚是同院另名医生诊了,
急性肝炎,需急治、大治。医院那时没化验设备,家长心里存了些疑,辗转跑至老爸处,以求确诊。老爸望闻问切一番,思忖片刻,说出一番不同之理:孩子虽然脸黄、眼黄(与急性肝炎症状相类),但肝炎患者不会腹如针扎,应是蛔虫入胆。至于用药,老爸从药房现调一剂
乌梅汤,当即让孩子冲汤喝下,片刻后疼痛顿消,脸色眼色渐行恢复。病人感激涕零,不言而喻。许多年后一次说起,我详问因由。老爸笑道:“有医书云:"虫遇酸苦则伏"。以
乌梅汤,加
黄连,药一至胆,蛔虫自然就老实了。”
和时下医院仪器重重、化验万方相比,敢用乌梅汤这类简单到几乎不算药的药,且当即立断,除患于迅然,实在算得老爸这类中医济世的最优等处。
来源:深圳商报
-----------有医书云:"虫遇酸苦则伏"。
醍醐灌顶,学习了。
-----------蛔虫是服贴了,但能让它从肚里驱除吗?
-----------熟读伤害、金匮,临证自然坦然处之!
-----------难怪我看到一本书上说小孩吃苦楋树果实会拉蛔虫,这次终于明白这个理了,谢谢。
-----------能化险为夷,驱虫有何难?
-----------。。。。。。
我们的身体,不仅仅是我们在用,很多虫都在用。。。。。。。。。。
只是中医中的虫,不一定是我们所想象的虫,比如古文老虎是大虫,精子其实也是虫。。。
读书,应该有第三只眼。
-----------为什么要除虫呢?蛔虫乃肝阳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