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帽子的真实故事

海北逸翁

1961年（天灾人祸国民经济失调时期)，我被下放到山海关人民医院工作期间，针灸科有位老大夫叫孙荫堂。他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善于讲历史故事，据介绍他在1949年以前说过评书。他的病人很多，主要来复诊的病人多，这些病人就是想在针灸治疗中，听听孙大夫讲的故事。
几年后，因为一些原因，院长调我到针灸科工作，我有机会在没有病人的时候听孙大夫聊天讲故事了。在那个时候，我不到30岁，他已经50多岁了，当然是我的‘社会大学’老师。因为在此之前，我很少接触社会，很单纯、幼稚。有那么一天，说了一件我遇到的不愉快的事儿，这位孙荫堂老大夫听后却给我讲了一个他遇到的真实故事。他说：
“在建国前，有一次在山海关城里晚间看评戏，戏台前有很多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台上演戏。因为已经是初冬，天气渐冷，人们穿薄棉衣，戴帽子了。在看戏到最高潮热闹的时候，在看戏人群中靠后面的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谁摘了我的帽子？谁偷了我的帽子？！’丢帽子的人回头四处张望。此时，在丢了帽子人的身后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小声的对前面丢帽子的人说：‘你的新帽子丢了吧！你学我就好了，你仔细看看我的帽子同你的一样，我就怕看戏丢了，就用一条带子缝在帽子上了，出门把带子系上就丢不了了’。说完特意低头让丢帽子的人看，而且用手指拉一拉帽子下面的布袋子。丢帽子的人很感激地说：‘谢谢您的提醒，下次再买帽子时一定学习你的方法，縫上一个带子再来看戏就不会丢了。’”
孙大夫接着说：“其实后面这个教育丢帽子的人就是小偷，在偷帽子之前已经把一个鞋带子系在了头上。”
听完故事后，我才恍然大悟。小偷本人偷了帽子反而教训丢东西的人，这已经不是笑话了，它是一个很好的哲学故事了。古今中外，类似偷帽子的故事仍在不断发生，最近，有人抄袭了我的《太极内功》九种呼吸法中的五个呼吸法，却在网上介绍李经梧所传太极内功与他们祖宗的太极内功相似，就认定是他们的秘传东西了。軽一点说，这是既无知又无法制观念，可笑又可悲。
几十年来我经常回忆老孙大夫讲的这个故事，也想念这个‘社会大学’老师，他给我‘开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