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紹奇先生所著的《讀書析疑與臨證得失》一書中提到顧松園所寫的《顧氏醫鏡》,何氏引用虛勞一篇,當中有段「盜汗加
杏仁、五味,
咳嗽加鮮
百合、
冬花、桑葉,痰中帶血加
藕汁、
童便,食少加
薏仁」。看到這不禁就拿起筆在上面寫「顧氏治盜汗以杏仁、五味,甚奇」。
隔了幾天,這個問題還是一直繞在心裡面,顧氏是實際的經驗覺得盜汗用杏仁,還是用了什麼特殊的角度去看?怎麼想也都覺得怪怪的。想說《顧氏醫鏡》這本書應該要找來看看。今日趁整理資料的時候把《顧氏醫鏡》找出來,找到虛勞篇一看,不禁笑了出來。
顧氏寫「余嘗用豬腰子、
脊髓,煎湯煎藥治腰脊酸痛如神,盜汗加棗仁、五味,咳嗽加鮮百合、
款冬花、
枇杷葉,有痰加貝母,有血加藕汁、童便,食少加
米仁。」
不找還好,找了還多一個桑葉、枇杷葉的問題。在《顧氏醫鏡》中,桑葉用來「除寒熱而止汗出」,以及在《卷七.中風》裡用桑葉活血,和論清燥救肺湯時,認為桑葉「經霜而桑潤不凋者,以之清肺熱為君」一共三處。枇杷葉反而才是顧氏用來對咳嗽較多使用的藥物。
這一可能是紹奇先生以自己的經驗心得,不小心誤植,二是手稿被誤認,出書的編輯看成杏仁,不過枇杷葉看成桑葉這個就厲害了。三是根本記錯了。
不管如何,這本《讀書析疑與臨證得失》仍是相當好看的書,雖然這本繁體本比過去只是單純簡轉繁就丟出來賣好一點,但是仍然看得出來是簡繁轉出來的。如「餘」字其實應該是「余」、「幹」字應該是「乾」(因為簡體字的「乾」寫作「干」,而「干」同時又是「幹」的簡體字)。不然幹血,怎麼想都不對,當為乾血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