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火神派的不断升温,祝味菊这个一度被人们遗忘的名字又被屡屡提及。因为祝味菊有“祝
附子”之雅号,所以张存娣在【中医火神派探讨】一书中将其列为火神派代表医家,更有出版社将祝氏【
伤寒质难】列为火神派代表书籍加以推广。一时间,祝味菊似乎成了火神派的标志之一。
针对此现象,不少有识之士提出了不同见解。如邢斌在【祝味菊医学五书评按】前言中就此做了专门讨论,从是否应该当真拘泥流派的存在、祝味菊是否受过卢铸之的影响两方面进行了分析。 但吾以为说服力不够。因为从郑钦安到卢铸之、卢永定、卢崇汉,包括私淑郑氏之学的唐步祺,确实存在者一脉相承的关系,所以火神派的存在不可否认。 至于祝氏曾受到卢铸之的影响,此说出于卢崇汉【扶阳讲记】,邢斌提出了质疑,孰是孰非无从考证。 可以考证的是,祝氏在【伤寒质难】中曾提到成都名医沈绍九,唐步祺在【郑钦安医书阐释】中又说沈绍九曾受过当时名宿敬知非的指点,而我们知道敬知非又为郑钦安【医法圆通】作序。在同一类似用药的大环境下,可以肯定的是,祝氏必定受到了川中医家擅用附子的影响。至于是否就是卢铸之,由于并不影响探讨祝氏学术特点,故可留给医史学家去研究。 我们同意邢斌的结论:祝味菊并非火神派。但认为应该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而这个证据就是火神派与祝味菊在运用附子及温法上的异同。
先看火神派。从郑钦安、唐步祺、卢崇汉等人的著作中可归纳出如下特点。首先是重阳思想(阳主阴从、阳统乎阴、首重扶阳)。其次是辨识阴证、独具真功(张存娣称这是郑钦安学术思想中最精华的部分,确为至评)。再次是擅用大剂量
姜桂附。如卢崇汉统计自己一年的处方:
生姜或
炮姜用量30--200、
干姜或筠姜25--90、
桂枝15--70、
肉桂或
官桂15--30、炙附片60--250(【扶阳讲记】)。且不论这种用法是否合理,但确为火神派鲜明特点。第四是附子配伍上不夹阴药(如吴佩衡从不将附子与参术芪地等同用,认为一切补药均有掣肘之弊),寒凉药更所不取(如卢崇汉从不将附子与寒凉药同用),主要在温热药范围内取舍。此四点乃火神派缺一不可之条件。
再看祝味菊。从【伤寒质难】及其传人文章中可作出如下归纳。首先亦是重阳思想(阴不可盛、以平为度;阳不患多、其要在秘)。其次是擅用附子,但剂量远较卢崇汉等人为小。【祝味菊医案经验集】中,生附片最大24、黄附片30--45,常用15--24,其最大量尚不及卢氏之最小量。第三是注重配伍。温潜法是其代表,其他还有温滋、温补、温清、温和、温活、温开等诸多配伍方法,足已补前人之未逮。特别是温滋、温补、温清等火神派不取之法,不但极为常用,而且都有精辟见解。如温滋:“温滋可以同用也,气怯而津不足,桂附汤中重加
知母,此扁
鹊心法也”。如温补:“昔李氏用
补中益气汤,实一伟大发明,余用之颇获效机,倘加附子,其效更捷”。如温清:“
石膏附子同用,一以制亢,一以强心、、、大凡药性寒热,可因朋侪之同化而变异其个性,然药味之本质仍能各个发挥其特效,此复方之妙也”(皆出【伤寒质难】)。
综上所述,二者在附子配伍及用量上存在巨大差异。在“重阳”与擅用附子上似乎相同,但重阳及擅用附子并非火神派的专利,这一点我们在【从蒲辅周用附子及温法的规律谈对火神派的思考】一文中已经讨论过。如重阳思想,自【易经】、【内经】、【伤寒论】就一直存在,至明代温补学派的成熟而达到了一个高峰。也就是说,这种重阳思想从古代哲学到历代医家从未间断,甚至是清代温病学派亦不曾否认阳气的重要性(因篇幅所限,不展开讨论)。又如擅用附子,研读【燕山医话】、【长江医话】、【黄河医话】、【南方医话】、【北方医话】可知,我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擅用附子者众多,擅用附子者并非只有川医,亦并非只有火神派。【危证难病倚附子】中总结了几十位当代医家用附子的经验,其中不乏并非火神派、但在附子的应用上有独到见解精辟之论的医家。可见,单凭重阳及擅用附子这两条,不足以确定火神派。
而如果更深一步进行分析,即便是这两条,祝氏与火神派之间也是同中有异,并非一个路子。如火神派认为“阳主阴从、阴虚的本质仍是阳的不足”,所以治疗阴虚时仍大量使用附子;而祝氏配伍有温滋法,附子常与知母等同用,显然不是这种观点。祝氏倡用温潜,是基于“阳气宜潜、其要在秘”的观点,而附子本身并无潜降之功,故需其他药物如
磁石、
龙骨牡蛎等监制;而卢崇汉则明言“大量的附子本身就会沉下去”。这种对附子认识上的不同,导致了应用的各异。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祝氏与火神派不论在理论认识上还是在临床实践上都存在巨大差异,所以把祝味菊归于火神派是不妥的。不利于研习祝氏独立于火神派之外的、具有鲜明个人特色的附子配伍法和“阳气宜潜、其要在秘”的学术思想。另外,祝氏创伤寒五段,首言八纲辨证,试图构建发病学与治疗学的理论构架,无不闪耀着中医思想者的光辉。与其说是火神派,不如说是中西医汇通派、中医思想者、勇于实践的创新者,更能概括祝味菊学术思想的全貌。而这也正是本文目的之所在。(杏李园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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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讨论这种问题非常无聊,人体阴基阳用,应该在这里面讨论变化。不管会用阴用阳的前辈都是根据特定时代、特定地点而发挥,后人人为的划定派别只能是固步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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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從用藥風格就可斷定一個人是否屬火神派
首先我們並非盧氏火神一脈,他們是否私下有另外用附子的方法(如:藥對或溫潛,溫清等),你我都不曉得
另外正如樓主所說有些用藥風格似火神者亦非火神派,所以只從這些論述來確定或否定一位醫家究竟是否屬火神派是沒有意義的
重要的是他的用藥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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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那个火神派的作者张存悌还发文专门对类似楼主的观点加以反驳。
个人对祝味菊的看法是,有破有立,自成一家。寒温贯通,卓然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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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伤寒质难就是看不明白,觉得近代的书怎么也该好理解,反而比清代人写的还晦涩。还是先熟读原文吧。不过听说此人很厉害的。现在上海儿科厉害也是有他的衣钵的。一代名医。就是说话明白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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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慧初修:我看伤寒质难就是看不明白,觉得近代的书怎么也该好理解,反而比清代人写的还晦涩。还是先熟读原文吧。不过听说此人很厉害的。现在上海儿科厉害也是有他的衣钵的。一代名医。就是说话明 ..?(2013-08-21 22:04)?700)this.width=700;" >
伤寒质难说的很清楚了,徐小圃也来学过,改了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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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的文献大会张如青教授就提到祝味菊曾写过相关论文撇清自己与扶阳派的关系。但不知具体是哪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