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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讨论:中医珍籍秘典的前世今生
来源:本站原创 中医理论数据 字体:
中医珍籍秘典的前世今生北京东直门内大街车水马龙,穿过红红火火的美食街——“簋街” ,沿路南拐便是中医科学研究的最高殿堂中国中医科学院。在这里,中医珍典的整理抢救正在悄然进行。这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特殊战场。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现存于世的近万种中医古籍,四成已经沦为孤本。中医古籍,这一宝贵的传统文化遗产在其绵延数千年的发源地,正面临着保存、抢救、整理、发掘的严峻考验。

守护文明:中医珍籍秘典的前世今生

两部书目摸清“家底”  

中医古籍,卷帙浩繁,自明代殷仲春编撰《医藏书目》后,半个多世纪未有大型中医专科书目编纂出版。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中医研究院和北京图书馆联合进行《中医图书联合目录》编撰工作,该书目的诞生,迈出了中医古籍资源调查的第一步,也为1991年出版《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2006年版《中国中医古籍总目》的问世累积了宝贵经验,打下了坚实基础。  《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和《中国中医古籍总目》这两部厚重敦实的“大块头”是目前寻找中医古籍的源头和主要线索。没有它们,整理抢救中医古籍无异于人摸象,人们称其为从历史尘埃中拯救民族文化珍宝的钥匙。  《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编写小组最初向全国各地区系统的图书馆寄发关于馆藏中医古籍的调函,得到了广泛热烈的回应。“寄回的卡片堆得像小山一样”,曾主持中医古籍资源调查和编撰工作的中国中医研究院图书馆研究员薛清录回忆说。调查工作自1979年至1985年底,共收到全国113家图书馆提供的馆藏中医图书目录卡片10万余张,回收率达90%。在手工操作的年代,将这10万多张卡片进行整理归纳、条分缕析、鉴别真伪、科学编排是一个艰巨、细致而又漫长的过程。为尽可能避免疏漏错误,编写小组先后派出500多人次进行实地调查核实,力求著录准确、分类恰当、减少错讹。  

历经十载寒暑,《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于1991年正式出版。它反映了国内113家图书馆1985年以前12124种中医图书的《联目》,分为医经、基础理论、伤寒金匮、诊法、针灸按摩、本草、方书、临证各科、养生、医案医话医论、医史、综合性著作等12大类,体现了具有中医特色的图书分类体系,为以后中医古籍的发掘、整理和利用奠定了坚实基础。  

时间跨入2005年,上世纪90年代编订的书目从时间和空间上都不能反映全国现存中医药典籍的全貌,有关方面立项开展一次全面的中医古籍资源调查。在中国中医研究院迎来五十华诞并更名中国中医科学院之际,院长曹洪欣教授亲自领导和支持,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完成了中医古籍整理的重要基础工作——修订《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  新版《中国中医古籍总目》于2006年问世,共收录了151家图书馆13000多种馆藏中医书目,国家图书馆、省市图书馆、综合性大学图书馆、医学院校图书馆等藏书单位都囊括其中,书目资料收集范围有了很大的拓展,新增古籍品种多达1000余种。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医药信息研究所所长崔蒙表示,书目的修订工作还被纳入所里的“十一五”发展计划之中,未来5年还将继续充实完善。  

一部奇书再现世间  伴随着书目内容的不断充实,不少湮没多年的中医珍宝破扉而出:国内现存古代彩绘本草中最为完整的传世典籍《补遗雷公炮制便览》在沉寂400多年后重新出版;宋代《存真图》载有国内最早的人体解剖图,但该书在历代书目记载中时隐时现,已确认该书现存世上;辽宁中医学院图书馆所藏明·刘纯撰《杂病治例》(《伤寒治例》的姐妹篇),以往都已被列入亡佚类,如今重新面世;明代龚居中除著有著名的《外科百效全书》外,被发现还有《幼科百效全书》、《妇科百效全书》、《内科百效全书》等部分散落在上海、日本等地……  极富传奇色彩的《补遗雷公炮制便览》重新付梓令多少人抚掌叹慰,喜出望外。该书出自明代万历年间宫廷画院画师之手,比享誉世界的《本草纲目》还早两年诞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以炮制为题材的彩绘图谱,同时书中蕴涵了风物万千的明代生活史料,堪称明代的“清明上河图”。在其后的400多年间历经改朝换代的磨难,这套无价之宝从宫廷流落到民间。  贵阳中医学院王聘贤老中医在20世纪30年代不惜四处筹措资金,用重金从他人手中购得此书。后历经兵燹,其父子舍命护书。1965年王老临终前,谆谆嘱咐后人要将此书捐献国家。王老的后人忠实地执行了遗嘱,无偿地将书捐献给卫生部。但“文革”浩劫,该书再度失散,原本14册的珍籍重新收回时有6册已遭拆毁,封面、封底皆被拆去,原印章被涂抹或剜去,书中的插图也已拓坏,大部分烫金字的药名被拓去,涂抹的印章也已无法辨认。1998年,这部奇书归藏中国中医研究院图书馆,随后被纳入“中医古籍抢救工程”项目中,原书得到细致的整理修复,并按原样出版,使得绝本不孤,达到了“传本扬学”的目的。  奇书再现,一方面证实了我国古籍的蕴藏量是极为丰富的,正等待着人们去发现。另一方面也折射出古籍资源调查、书目文献整理工作任重道远。  “古籍资源调查是一项长期、系统的文化工程,需要国家的支持,全社会各行业的通力合作,我们一隅之力编写的总目只能是阶段性成果。总目是方向,是努力目标,它不断提示我们,在这项系统工程中,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我们继续做下去。”书目主编薛清录说得意味深长。  

三大标准划定门槛  

如果说两部书目摸清了中医古籍的“家底”,迈开了抢救中医古籍第一步,那么,接下来所面临的问题则是,究竟哪些书籍才真正值得亟待抢救?  

中华医学会医史学分会主任委员梁峻表示,医学典籍在我国古代文化典籍中所占比重至少在1/4以上。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医学类典籍一直受到相对较好的礼遇,有数以万册的中医古籍能流传至今也得益于此。即使是在秦始皇焚书坑儒的苛政下,“医药、卜筮、种树之书”也享受着“不去也”的保全政策。宋代9代君主,有6位精通岐黄之术,宋代还专设校正医书局对历代中医古籍进行整理,数量多达28种。《古今图书集成》、《四库全书》、《永乐大典》等鸿篇巨制中也都将诸多中医学典籍纳入其中。在医药典籍中,存有大量的珍本、善本和过去不为人所知的名医手稿、世代相传的诊疗经验和单秘验方,极有历史和学术科研价值。  

梁峻指出,前不久,文化部公布了我国首批518项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医药共有9大项入围。“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着眼点在于防止传统文化的丢失,使濒危文化得以保存。”中医药申遗话题日益红火,但在欣喜的同时要避免一哄而上,“国家投入是有限的,首先保护的应当从是否体现文化个性,是否具有原创性、历史久远性、科学价值等方面综合考量,集中力量使那些再不抢救就可能失传的文化遗产得到保护。”  依据濒危性、重要性来把握看不见、摸不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原则同样适用于中医古籍的抢救工作。  

2001年,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医药信息所刘国正研究员和他的同行们在科技部支持下展开了《1100种中医药珍籍秘典的整理抢救》的课题研究,对中医药珍典秘籍进行系统整理、抢救。他表示,版本价值、学术价值、实用价值是抢救中医珍典秘籍工作所遵循的三大核心标准。当年课题组通过对全国110多家图书馆馆藏的8000余种古籍的书目调研和全国53家各类型图书馆收藏的1500余种的古籍的文献调研,再结合实地调研后最终整理出具有较高价值的中医古籍1100余种,其中珍稀的宋版书就有16个,元版50个,明版389个,清版1045个。  

刘国正特别指出:“版本价值一方面要考虑刊刻的年代久远,另一方面也要考虑版本的珍稀等因素。乾隆以前的版本尤其珍贵。版本数量种类较少的古籍也备受重视。”然而,当一颗颗沧海遗珠重新焕发光芒的同时,人们又一次次被中医古籍所面临的重重危机所震惊。  根据1991年版《联目》所载,在我国中原某地图书馆存有中医药古籍抄本8种,但2005年版书目修订时实地调查后仅存6种。在这6种中有一种仅剩书壳,内页腐朽不堪,一触即破,已无法翻阅。工作人员到山东某地图书馆实地调研,发现书目原先所载的数本孤本图书已经不知踪迹,“现在每天都在损失”。原本不是孤本的有渐渐成为孤本的危险,原是孤本的已经成为绝本,及时抢救具有较高价值的孤本古籍成为当务之急。  版本的学术价值和利用价值也是古典珍籍抢救工作中必须考量的重要方面。由于医疗技术的进步,一些在古代难以诊治的疾病现已成功攻克,如“痘症”,现代通过免疫接种已经不再可怕,因而此类医书就可以暂缓收录。而对常见病的诊治方药、珍稀图谱、名家手稿的抢救则更为紧迫。  经过遴选,1100种具有较高学术价值的中医珍典秘籍被列入到抢救对象的“第一梯队”。  55种孤本重现生机  需要拯救的还不仅仅是这1100种古籍,现存于世的中医古籍万余种,其中四成孤本的命运令人揪心。世间仅此一部的价值并不局限于它独一无二的历史地位,更重要的是它记载了历代医家积累的丰富经验和有效方药等信息,例如在一些孤本医书中记载有独特的处方、稀有的药物、鲜见的疗法、治疗某种疾病的独特见解等。一旦错失,其损失难以估量。  有一次,打听到上海某图书馆里藏有一部明代孤本古籍,薛清录等专家亲自跑到上海,结果发现“图书馆,藏书的地方又闷又热,图书管理员都不愿去翻找,让我们自己去。好不容易找到落满尘土的书,一翻书页就往下掉渣,书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孤本医书的收藏非常分散,散布于全国各地图书馆、博物馆以及民间海外的收藏家或机构,尤以中医专业馆居多。但中医专业馆大都苦于经费所限,条件简陋,这些孤本医书随时可能灭绝。  “整理挖掘中医古籍,使书中尘封闭锁的大量信息再现于社会,功莫大焉。”这是时任中国中医研究院院长的王永炎院士对《中医古籍孤本大全》选编工作的评价。该书被列入国家新闻出版署“九五”重点图书,由原国家主席江泽民亲笔题写书名。从1992年首批出版《百代医宗》等10种医书开始,迄今为止55种孤本精品再现了青春。  孤本医书的抢救出版工作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文化工程,同时也是一件耗费巨大人力和财力的工程。由于这项工作最初是一个自选项目,没有经费支持,靠着20万元借款白手起家,“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凭着一股子猛劲。”薛清录回忆说。  通过边调研、边收集、边选编出版的滚动运作模式,到上世纪末共出版了孤本医书22种,同时工作也陷入了极大的困境。薛清录说:“当时很天真,以为这个项目可以慢慢自我发展,实际上却很难。对孤本古籍进行影印出版,需要向藏书单位支付底本费,有时费用实在太高昂,我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托关系、‘走后门’,偷偷影印,什么招都试过。有的最后也只能放弃。”由于经费匮乏、入不敷出、债务压力,孤本大全的出版工作陷入停顿。“当时就感觉整理、保护古籍这条路走不通了,要不是互相支持鼓劲,可能也就放弃了。”  在最艰难的时刻,孤本大全的出版工作得到了中国中医研究院领导的大力支持,2000年孤本医书调研选编工作被列为院长基金资助项目。依靠这笔经费,项目组完成了近千种孤本医书的调研任务,出版了8种在国内早已失传、由海外回归的孤本医书。尤其令人鼓舞的是,曹洪欣院长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支持,仅2005年就出版了25种。这应当说是抢救孤本的又一个高潮。  “所里计划,到‘十一五’期末孤本大全出版品种能达到100种。”满怀信心的崔蒙所长说这期间还将同时开展境内外中医珍稀古籍善本的抢救整理研究,“一些名老中医毕生收集了不少医书,能搜集到这部分散布在民间的古籍,对其进行保护和研究也是将来我们工作的努力方向。”  一个修复工人的“简单”生活  今年54岁的郎彩如是中国中医研究院图书馆的一位普通而特殊的员工:在这个全国最大的中医专业馆里,20多年来,她是唯一的修书人。馆中所藏的破损古籍,都得经她之手“起死回生”。  1981年插队回城的郎彩如在图书馆跟随一位中国书店退休的老师傅学习书籍修复技术。3年后,她又被送到上海参加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专门组织的古籍修复学习班学习一年。“我那时被分在北方组,一组大概有十几个人。现在大多数都转行干别的了,还干这个的,也就一两个人吧。”两鬓已有些斑白的郎彩如顿了顿说:“明年我要退休了。干这活又脏又累,还被人瞧不起,有时真不想干了,但看着这些书,心里又心疼又着急。要是一时没合适的人手接班,单位又需要,恐怕还得接着干。”  坐在窗明几净的图书馆里,手中捧着历代珍典——这样的工作在很多人眼中既体面,又带文化味儿。但真的做起来,才知道修书工的确别有一番“滋味”:掀开发黄、发黑的书页,霉味、尘土味扑面而来。修补好一本书之后,工作台上就落下一层土。郎彩如早早就患上了鼻炎、咽炎,“这活太脏了,有时候我连吐的痰都是黑的。”为了防尘,郎彩如有时也会戴上口罩,但更多时候,戴口罩还有特殊用意——部分古籍的纸张严重糟脆,咳嗽一下、打个喷嚏都可能让面前的书页支离破碎,“万一哪个字飞走了,找起来可就费劲了。”  “有时怕弄混了散落的书页,想用笔在书上编个号都不敢,一写就是个窟窿。托裱时,刷浆子,拿蘸湿的毛笔往书上一划,纸就成碎末了……”  缝缝补补、敲敲打打就是郎彩如的工作。线装古籍开线了,需要重新缝线;书页开口需要重新“溜口”;霉烂的地方需要“打补丁”、重新加固、托裱。打浆子、配纸、补损、缝线、喷水、捶平、压平,每一道工序都不可或缺。遇到天头地角破损严重的或书脊过短的,就需要采用“金镶玉”的手法:把书拆开,展开书页,每一书页里都加一页更宽更长的内衬,然后重新装订。这样一来,原书就镶上了一个全新的外边,从而得到更好的保护。  “金镶玉虽然费事,但最发愁还就是碰到霉烂的书。有的书页整张都是虫蛀的小眼,就跟筛子一样,拿起来一看都透亮。这样的书一天也就能修五六页,一般一本书40页还算薄的呢。”  从1981年开始接触古籍修复工作算起,郎彩如已经跟这些霉烂、破损的古籍打了1/4个世纪的交道。按每年修复200本书计算,经她之手修复的古籍达到了5000册。她不记得自己修复的第一本书,甚至也想不起所修复的最珍贵的一本书,只记得不断有破烂不堪的古籍送到自己的工作间,一摞一摞垒得老高。  郎彩如工作间里这些等待修复的古籍无疑是幸运的,绝大多数的中医专业图书馆根本就没有专门的古籍修缮人员,那些破损的珍本古籍也根本得不到及时有效的修复。“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念外文不念古文,要找一个对古籍略知一二,又感兴趣、能静下心来踏踏实实修复古书的人太难了。”薛清录谈到这个问题时,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除了缺乏专业修复人才外,中医古籍的生存环境也不容乐观。“怕冷又怕热”是古籍的重要特点。温度过高导致纸张变脆、发黄,温度过低,则发潮、霉变。但目前大多数中医专业图书馆难以为古籍创造恒温恒湿的保存环境。以现存中医古籍最多的中国中医科学院图书馆为例,古籍书库因为没有温湿度控制装置等保护措施,目前馆藏古籍中破损严重者近1万册,中等程度破损者1万余册,轻度破损者多达1.6万余册,已达到了馆藏古籍的一半。  调查显示,中医药专业图书馆有温湿度控制设备的仅为33%,有防尘措施的占26%,有防虫措施的占46%,难以达到保护古籍的目的。在或潮湿或闷热的狭小空间里,古籍在加速老化,直至灰飞烟灭。  刘国正研究员强调:“根据我们对16部宋版医书、43部元版医书、381部明版医书的书品调查,宋版医书的残缺率为18.7%,元版为6.9%,明版的残缺率为2.3%。这一现状提示我们必须加强对这些珍贵古籍的保管,不能再继续发生损毁现象了。”而崔蒙所长透露,“十一五”期间,中医科学院图书馆计划为馆藏古籍专门打造一个恒温恒湿的储藏空间,“光设备就要几百万元”。虽然并非所有的中医药图书馆都能在短期内配备齐全,但至少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希望。  数字化体系“化古老为现代”  修复,是对古籍的原生性保护,要保护好古籍,最主要的是减少翻动古籍的次数。但古籍总归是要利用的,否则岂不成了束之高阁的“故纸堆”。目前中医古籍的复制及数字化工作远远落后于形势发展的需要。调查显示,宋版医书的复制率仅为75%,元版书的复制率为60%,而明版书的复制率仅为34%,这种现象对保护和利用古籍都极为不利。  在中国中医科学院电子阅览室,符永驰主任为记者展示了一个特殊的数据库:全国中医药珍善本古籍档案管理系统。该系统收录了中医药珍善本古籍档案数据,基本包括了现存中医古籍的重要著作。符主任在检索栏中输入“宋版书”后,库中所收纳18种相关图书信息立刻显示出来:伤寒明理论三卷附方论一类成书年:1156;作者:(金)成无己撰;版本:宋刻本;馆藏地:北京国家图书馆书籍特征:97页,高19.3厘米,宽13.3厘米……印记17枚,著名收藏印记有:寒云鉴赏之印,名家批校有袁寒云跋二篇,皮纸;书品状况:无扉页,无牌记,重新装裱,卷三、方论配清抄本……复制状况:35毫米胶卷……  “为古籍建立档案系统,只是整理抢救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探索了古籍原书图像转化文本的功能,通过建立多媒体数据库,实现‘原书原貌复制’,为古籍资源的抢救和全面挖掘利用奠定了基础。目前已有320种图书成功实现数字化,今年计划将有650种书籍完成扫描入库。”符主任接着演示了图文关联的全过程。在图像格式下,古香古色的书页原封不动地得到复制;在文本格式下,手书的繁体字统一转化为简体字。  “这套数据库为现存典籍的整理和利用提供了迄今为止最好的模式。规范的操作流程和相关技术标准,具有很高的应用推广价值。能为广大中医专业图书馆更好保护藏书提供借鉴。同时通过网络发布,使中医药古籍所蕴涵的科学信息更有利于传播、共享和开发利用,极大提高中医典籍这一宝藏的利用率。”  “由于多方面条件所限,这套多媒体数据库的规模还比较小,大量急需抢救整理的珍贵典籍尚未能收入到数据库中。”符永驰说。  符永驰所指的条件限制是什么?宋元版精品古籍借阅扫描1页要150元,一些基层图书馆出于地方保护主义或是嫌增加工作量不愿外借,或是狮子大张口,索要高昂的底本费……要完成崔蒙所长所希望的目标:“十一五”期末数据库规模达到1000种,包括部分重要古籍的不同版本,以实现古籍校对功能,提高古籍文献服务能力,研制中医古籍图谱数据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在离开中医科学院时,记者想到,2000多年前雄踞于地中海之滨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毁于火灾,70万册藏书付之一炬;2000年后,亚历山大图书馆得以重建,但那些饱含西方圣哲思想精髓的结晶却再也无法重生。如果说历史的过失给后世留下的是无尽的遗憾,那么,善待今天这些流传百世而劫后余生的书典,当是现世责无旁贷的重任。

来源:健康报   作者:谭嘉
-----------顿悟惜古识真宝,自有良知行。
盛世收藏乱世弃,洒泪悼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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