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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岂能嫌母丑 http://www。zhongguozhihui。com/discourses/articles/ZhongYiArticle3.html 陈子久 李文辉 中国医药史专家认为“歧黄源于道”。中国医药学、养生学皆渊源于道家的哲学。其实在上古时期并无道家医学(简称:道医)一说,只有巫医。道医脱胎于巫医,巫医是中国传统医学之母。至于中医,则是在1840年以后的事,随西方医学进入中国,故在称谓上有了中西医之分,并将“歧黄”、“悬壶”、“杏林”、“国医”等,实是道医内涵的,统称为中医,一直沿用至今。 中医沿袭道医,道医是巫医之子,在血缘上中医脱不尽与“巫”的干系,招致一个多世纪来,不少名人、大家对中医的批评声不绝于耳。如早年留日西医学者余岩曾在《医学革命论》中指责国民“尚玄”,“医锢于歧黄,……其中毒深矣,不歼《内经》,无以绝其祸根。” 梁启超更是痛斥“五行”学说,视为这是“学术界的耻辱”。以反伪科学闻名于世的中国科学院何祚庥院士也认为“中医是伪科学”。这些指责,岂非师出无名? 巫与巫医 在天地玄?,宇宙洪荒的年代,尚处于茹毛饮血的人类祖先们对生老病死,对电闪雷鸣、对山崩地裂、对豺狼虎豹以及大自然中一切神秘现象都充满了敬畏和崇拜;进而发展为图腾崇拜、祖先崇拜、鬼神崇拜等。那么总得有人来沟通天地鬼神,赐福于人类,于是产生了“巫”。考古表明,巫文化产生于原始社会中晚期,巫术是古人类重要的社会活动之一;巫师们专职从事在氏族中的庆典祭祀、祈祷神灵、驱鬼逐邪、医治疾病等神秘而又使人迷信的工作。正如《山海经?大荒西经》所说:“有灵山: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到后来,在巫师中侧重于医疗工作的,则分化为专职巫医。于是就有了“医起源于巫”之说。 巫医在东西方医学发展史上都曾有过辉煌的篇章,因为在当时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条件下,人们需要巫文化和巫医。要是说,科学是一个动态的概念,那么上古时期的巫医自然有其科学的内涵。 巫医与道医 从殷墟甲骨文所见,巫医既通鬼神,又及人事,比一般巫师更专于医药。巫医治病,先用巫术造成一种神神道道的气氛,使患者在精神上产生强烈的信赖感,再结合被神化了的草药或借鬼神之术(其实是用石刀、骨针等远古时的医疗器械来放血、刮脓、清疮等疗法)来治病。 巫术在现代不少人心目中被看成骗人的把戏。前《苏联百科词典》也曾将其定义为“无效的技艺”或“虚假的本领”。既然是“无效”和“虚假”的,为什么原始的巫术在科学昌明的今天仍然不乏市场?难道说能用 “骗人”、“虚假”或“受骗者愚昧” 等所谓“科学的结论”来解释巫术之所以存在近万年的原因? 笔者曾在中国云南采访过一位独龙族巫医,他说:“只要你读懂了《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三气周瑜的故事,就可以读懂巫医所施的巫术。因为任何事物都有因果关系”。当诸葛孔明摇着鹅毛扇一次又一次地用语言、文字和排练出使周瑜难以忍受的人和事来激怒周瑜时,我们不妨把诸葛亮这一招看作巫术的做法过程??前因;三次巫术导致周瑜生气吐血而死??后果。 这使我想起1996年4月28日《解放日报》姚勤文撰写《暗示的力量》一文,其中谈到国外有一名心理学家做了个试验:有一罪犯被判处死刑后,行刑者告诉他将用刀切断他的静脉方式进行处决。执行时,向他出示解剖刀,然后给他蒙上眼睛,用刀背在罪犯的静脉处划了一刀,再用一股细细的温水从他手臂上往下流,水不断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流血的恐怖声”完全摧毁了犯人的精神和意志,犯人挣扎一阵后,心脏停止了跳动。经解剖,发现是因心脏麻痹而死。 不论是诸葛亮三气周瑜,还是那位心理学家假切犯人静脉的暗示试验,其实都是变相的巫术。但都表明:人的精神因素对机体的能动作用是十分巨大的,它既可以致病,致死;也可以治病、康复。詹鄞鑫在《巫医治疗术“有效性”析论》(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6期)中认为:“那么,就不能不承认凡是针对人的巫术,常常可能在不同程度上达到预期的目的。我们理解所谓的‘无效’或‘虚假’,是对物理性质的影响而言,但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在判定因果关系时,从来不排除心灵影响的因素。”因为人本来就存在无形的精神和有形的物质(躯体和脏腑);东西方哲学也都认为:精神和物质具有互为能动的因果关系。巫医在行医时主要靠巫术来迷惑患者,获得信任,从而激发患者体内自然疗能(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达到缓解或治疗疾病之目的。英国学者基思?托马斯在其《巫术的兴衰》一书中对此说得更为直白:“这些妖巫声称,她们治不好那些不相信她们的人。”正所谓“心诚则灵”。 对于非常信赖巫术的患者,在巫医强烈的心理暗示功能下,患者往往能调动起高于常态下数倍甚至数十倍的精神力量,用正向或反向作用于人体的内分泌系统、免疫系统、血液系统、循环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和五脏六腑的功能,其作用之大往往是出乎我们意料。托马斯还说:“科学地研究暗示在治疗中的作用,只是最近才开始的事情,但其惊人的效果,足使历史学家不敢小视十七世纪治疗者仅用符咒而产生的真正神效。” 法国结构主义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也认为:“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某些巫术实践的效应。不过我们同时也看到,巫术的效应须以对它的迷信为其条件”(《结构人类学》上海译文出版社)。 迷信者一旦从巫医中获得了强大的信仰力量,人的心理变化之复杂、情感起伏之丰富,根本无法用现代科学中最先进的仪器设备加以定量分析。只有那些崇尚机械唯物主义的学者、专家或科学家们不会去正视巫医疗效的客观存在;他仍只会狭义地把“医疗过程”看成只针对躯体和内脏中的疾病;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肉眼看得见的东西、而且可以经得起重复试验的,才是科学的。巫医、巫术之所以能够长存,是因为他们懂得如何去治疗心灵疾病的重要性,这正是古往今来人们所需的。可悲的是我们中有些医生迄今看不见患者心灵中的疾病,故在临床上表现出疗效甚微,这在癌症患者身上体现得更为充分。《死亡日记》作者陆幼青先生曾记录他因胃癌术后转移住院时所见到一个肺癌病人的真实故事:“我在上海肿瘤医院开第二刀的时候,隔壁病房收治了这么一个病人,其体魄之强健让我觉得他是刚从运动场下来,他在三天前确诊是肺癌。我去探望他,因为我听说他进了医院就没说过话。去了几次,都没听到他说话。两个星期后,他就死了。”因为这位肺癌患者坚信,得了癌症,就意味着死亡。陆幼青由此认为:“这种观念强烈得可以摧毁一个强健的肉体,而且它还是所有肿瘤病人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我想,它可以抵消至少一半的医疗作用。”这就是癌症患者对心灵疾病的真实写照。 道家医学十分重视心灵的治疗,很早就提出“上医治神”的理念,也就是说一位好医生在治疗病人躯体或脏腑上疾病之前,首先要重视病者心灵上的疾病。这是道家医学传承了上古时期巫医学说中的精神疗法。这种在医疗中看似唯心的现象,因其有事实中因果的关系,因此也被现代医学吸纳为“心理疗法”。 然而,当今仍有不少科学主义的崇拜者们,对道医、中医唯恐避之不及,嫌其带“巫”之丑陋。这使笔者想起了一句“子不嫌母丑”的古训,我们总不能因为类人猿长相丑,而不承认他是人类的祖先。 Copyright Since 2006 张绪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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