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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杂病:JT傷寒金匱方論.本草學研究---【藥勢】桂枝加葛根湯中的葛根
来源:本站原创 中医理论数据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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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傷寒雜病論慢慢教』第一期課第七堂﹞


《傷寒雜病論》卷六第十五條:
「太陽病,項背強儿儿,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強儿儿」這三個字,照郝萬山教授講的,唸「醬緊緊」,把強當是「僵」,後腦勺僵硬。
基本上,「汗出惡風」前面說「太陽病」,這已經是在太陽病桂枝湯證的框架之中,太陽病有的脈浮、惡風寒等,都有。
「及汗出、惡風」桂林本是這樣寫,宋本是寫「反汗出……」,我還是照桂林本,用「及」就好。因為臨床上,汗出惡風、後腦勺僵,並不是一個衝突的狀況,用「反」反而會製造無端的驚悚。
不管「及」或是「反」,這一條就是在說太陽病一個很像桂枝湯主證的結構下,又多了一個「後腦勺很僵」的症狀,張仲景在這裏教我們的是「多了一個症狀,藥是可以加味的」,桂枝湯加一味,就是桂枝加葛根湯;加了葛根後,桂枝和芍藥就各減了一兩,這一兩可減可不減。實際上我們用科學中藥,在桂枝湯裏面加一點單味的葛根下去,就是桂枝加葛根湯了,不一定非要減桂枝和芍藥。
但《傷寒論》是一本教學的書,我會覺得這樣寫很好。因為他告訴我們:一旦有了葛根,就比較不需要那麼多的桂枝跟芍藥力量。這寫的是一個事實,因為用了葛根後,葛根本身也有清太陽經的效果,所以不一定要用那麼多桂枝和芍藥。

桂枝加葛根湯其實和桂枝湯主結構差不多,所以我們只要看葛根這一味藥。

《神農本草經》:
●葛根中品:一名雞齊根.味甘平.生川谷.治消渴.身大熱.嘔吐.諸痺.起陰氣.解諸毒;葛穀:治下利十歲已上。

葛根又名「雞齊根」,這個別名好像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只是音韻上的類似。
治消渴.身大熱.嘔吐.諸痺.起陰氣.解諸毒。《神農本草經》裏,講到「治消渴」,跟葛根很相似藥性的,還有兩味藥,一是「栝蔞」,另一是「土瓜」。瓜類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藤蔓類;所以這三者,都是藤蔓類。
中國人看到藤蔓類會有什麼聯想呢?
現代都市人生活中,已很少看到「葛」,但應該還看得到黃金葛,不知道有沒有人用小茶杯種過黃金葛?我小時候,在窗台上放個小水杯,種黃金葛,它的根還只有一點點而已。可是,它的藤蔓可以爬到好遠好遠,還一直冒出油亮的綠葉。
這會讓人覺得,「葛」字輩的植物的根,真是厲害,可以把水氣輸布到藤蔓那麼遠的尖端。葛的藤蔓最長、最愛爬高;而人體上面,是足太陽膀胱經最長,又從頭頂繞過去,所以,葛根入藥,它的氣性,也就是藥勢,就會幫助人體,把水精之氣沿太陽經送上頭頂。當人體原本從背脊上傳的水精之氣受阻時,葛根就可以把這股水氣再接回去。所以清末唐容川在《本草問答》裏就說,葛這種植物,很像人的太陽經。
而,它的根是長在泥土裏,以「土」為出發點,所以吃了葛根,它就會以人的脾胃(土)當中心軸,把腸子或腎臟區塊的水氣,拔上去,重新輸布到太陽經。

這種從脾胃區塊搶水的藥性,從桂枝加葛根湯的條文裏看不太出來,是因為這個方的主證不是拉肚子,只是後腦僵。但是在臨床使用上,用葛根系的藥方,比如說桂枝加葛根湯或是葛根湯、葛根芩連湯治外感腹瀉的狀況是很多的,稱之為「逆流挽舟」法。
前陣子,有同學吹冷氣吹到拉肚子,我前兩天也吹冷氣吹到拉肚子,這種時候,會真正感覺到什麼是葛根黃芩黃連湯證。這個湯證,一般拉出來的東西會臭、會燙屁股;如果去看西醫,半夜掛急疹的熱痢,西醫常會說這是「急性腸胃炎」,這是西醫以他們觀點所能給的最好名稱了。
可是在日常生活中,這種拉肚子,我們會發現,其實啊,大部份是由於「後腦勺吹到冷風」造成的,病根並不在腸胃。本來太陽經的寒水之氣,被命門之火蒸成熱水之氣,沿背後走上來,到了後腦勺,風池和風府兩穴,會讓外面的冷氣(陰氣)進來,使熱水之氣在這裡變成冷水,一面冷卻一面繼續上行到頭頂,再繞過頭頂下來,灌溉五臟六腑。好像水蒸氣遇冷而在頭頂結成雲,開始下雨。
這個東西,我們姑且稱之為「水精之氣」。整個過程全部都是形而上的哦!解剖看不到的,整個是靈魂上的事情;可是,當這個運作出了問題的時候,我們也會發現:人體實質的水份,也會被這個形而上的事情所影響、牽引的。
這樣的水循環,如果有太多的風邪,比如說吹冷氣吹到後頸,風邪慢慢從風池、風府滲進來,塞得太多,多到壓斷水氣,還沒有上來頭頂的熱水之氣,到脖子就被打斷了,它就會掉下去,這時候就會變成身體有「實質的水分」掉下去,不再上來。本來是靈魂上的水氣,可是一旦被截斷了,就會在身體內以「熱水」的形式往下掉,而且是拉出來的東西是燙的,因為水氣還沒有冷卻。
《傷寒論》葛根黃芩黃連甘草湯證,得病的人,往往可以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後背吹到冷氣,吹到後腦後頸覺得怪怪的好像抽緊起來,然後忽然覺得肚子一熱一沈,就開始拉燙燙臭臭的稀大便。西醫診斷說是「急性腸胃炎」,但,果真是細菌感染的發炎嗎?這是「靈魂的身體」上的病變啊。這種拉肚子,肚子倒不會很痛,但整個人會變得虛虛喘喘的。這是靈魂上的病,變成肉體上的病。
上次有同學吃葛根芩連湯,就覺得:「背上有熱氣接回來!」這就是葛根能把掉下去的水,再抓上來、重新接回來。葛根的藥性,是非常靈魂、非常形而上的。

我們都說葛根吃了,會讓後腦勺變鬆,以中醫來講,經絡得不到潤養,就會抽緊。本來西醫可以研究「葛根內有什麼成份,可以讓後腦勺變鬆」的,但大陸的郝萬山教授教書時就說:「葛根這味藥,用西醫的解析,就是它能讓你的肌肉變鬆。但不管西醫研究出來的結果是什麼,它只鬆後腦勺,不鬆別的地方。」為什麼?因為葛根其實是作用在靈魂上的身體,所以這個作用是在經脈上在走的。如果你說它是某一種「成分」可以讓肌肉放鬆,那它為什麼不鬆其它的地方?為什麼只鬆後腦勺?葛根的選擇性太高了,有「形而上的身體地圖」上的指向性的。西醫研究無法說出個所以然。

消渴。葛根能把被風邪壓斷的太陽經寒水之氣接回來,我們就可以想像,當它把水氣接回來時,本來一個人嘴巴很渴的,水氣能回來,嘴巴就會比較潤,所以糖尿病人所謂的「消渴」,可能用這一類的藥來治。但實際上,我們不會拿葛根來當潤藥。因為「栝蔞」或是「土瓜」這兩種藥,最後是結出一個瓜,這些會結出瓜的藥,像栝蔞根,是比葛根還涼的藥,吃起來是冰冰的,所以栝蔞根磨成粉又稱天花粉。栝蔞根是結果時,整個根會變成澱粉都不見,因為被瓜奪走了,等到瓜掉下來了,根才會慢慢肥回來;葛根是常年都是肥的、有澱粉質的。
因為瓜蔞根最後是結成一個瓜,所以中國人發現,瓜蔞根拉上的津液,會保留在人的胃裏,.所以瓜蔞根的效果很像白虎湯,又涼又潤,因為津液是留在中焦脾胃的。
可是,如果是葛根呢?葛是結出細碎的小豆莢,所以葛根的種子稱「葛穀」,比較是細細碎碎的種子,意謂「葛」把水拉上去是往外推散的,所以可以拿來治感冒、可以拿來解酒,因為喝了酒吃葛根,可以把酒的這些濕熱拉上來、散掉。但是呢,以滋潤身體來講,我們不會用葛根。它把水氣拉上來以後,就容易把它推散,所以單用葛也可以治感冒。在用法上,單純用葛這味藥的話,它比較作用在太陽、陽明之間,就是太陽區塊水氣不夠時,人會乾燥,病邪會轉入陽明;而「趕快把水氣抓回太陽區塊來,擋住感冒,進了陽明區塊的,也順手推回去」葛特別有辦法。所以呢,張仲景對於太陽病要轉到陽明病之間的情況,會用葛根湯來醫療它,是因為能從陽明把水氣拉回來、擋住病邪不要進來。
或者,單用葛的話,中國古時候有個很古的古方,說是這感冒如果一開始就開始發燥熱,那就趕快用四兩的葛根,加一把豆豉,煮了吃下去。因為豆豉是能把腎水之氣蒸上來的藥,黑豆入腎──單一個黑豆會把入腎的氣吸走一點,黑豆很不補腎的──但如果把它發酵成豆豉,就好像能把腎裏面的水氣發酵上來一樣,將來講到梔子豆豉湯時,會講到這個藥性。把腎裏的水氣拔上來,而葛根也會把水氣推上來,這樣就可以一方面潤身體的燥,一方面把感冒推出去,這是葛根的用法。

身大熱,如果感冒開始往燥熱的方向發展,是有可能用葛根的。
嘔吐,治療嘔吐就不是絕對用葛了,光是《傷寒雜病論》裏面,治嘔吐就很多不同的方,一個「吐」就可以有很多的病機,所以我們不能說什麼嘔吐都用葛來治。那葛治什麼嘔吐呢?因為葛是一個涼潤的藥,如果那個人是胃有熱的嘔吐,胃有熱的嘔吐稱為「卒嘔吐」,就是「忽然嘔吐」,偶而出現的,不是慢性的體質的病,而且這個症狀比較會是小孩子身上,大人的話,胃都已經冷掉了,比較沒有。小孩子忽然吐的話,有時候,吃一點葛粉,是可以的,清胃裏面的熱毒。
諸痺,這個諸痺,硬要抝,可以說葛根可以通暢陽明區,陽明主人的肌肉,肉通了就比較不痺,但實際上,說白了,人後腦勺僵硬,可以治到,其它地方,葛根治不太到。《神農本草經》就是這樣,它如果講的是「諸」這個字,不是「百」,就是只治幾種。
解諸毒,解「諸」毒就是只解幾種毒,但不是每一種毒都解,每一種都解的會寫「解百毒」。
古時候,葛用來解什麼毒?解很多毒,但是它解很多毒,可能不是因為它的藥性特別宏偉,而是因為它在古時候是「很容易取得」的東西,就像是治燙傷,可能用三黃粉效果很好,可是你家沒三黃粉啊,用沙拉油擦擦也會好很多,這是因為你手邊有嘛。古時候,葛是一種又可以吃、又可以作藥物的東西,所以手邊有,怎麼用它,就有很多發揮的空間,狗咬、老鼠咬、蟲咬、蛇咬,都可以用葛去敷。但不一定是因為它特別有效,是因為它隨手可以拿到。如果單看它解什麼毒特別強,可能是解巴豆毒吧,中國的瀉藥,有些是又瀉又寒的,比如說大黃,大黃吃了以後,熱會被瀉掉、腸子會變涼;還有一種又熱又瀉的藥的,就是巴豆,吃了巴豆後,瀉了後腸子會變熱,張仲景用巴豆時,怎樣才能停止巴豆的瀉?那就是吃一點冷水、喝一點冷稀飯,才能讓瀉停下來。這樣的東西,你如果用比較涼潤的東西,像葛根這樣的東西吃下去,剛好可以中和巴豆的影響,用來中和巴豆熱瀉的藥,是用葛。
起陰氣,葛的這些主治裡,就是「起陰氣 」這三個字最要緊了。常常有些本草學者,在看歷代的本草著作時,會覺得《神農本草經》有它很厲害的地方,葛的要緊,其實「起陰氣」三個字就足以概之。像是栝蔞,它可以滋潤、它有補津液的調調;可是葛根,它「不補」。「起陰氣」,後代有人把它寫成「升津液」,而且一定要寫成「升」,不能寫成「生」,不可以認為葛根是可以補充津液的藥,它不能補充,它只能拿原有東西,用在別的地方,它只能搬運,不能補充。葛根一般人吃下去都不會有副作用,但吃多了人會散氣,還是會虛的,所以歷代的本草說,這個東西,是一個可以暫時用的東西,不是一個吃長期的藥。當然夏天要清暑,用葛粉作成像綠豆粉的東西,有些店在賣,偶爾吃一點點,那沒有關係。
葛的藥效很弱,張仲景用在桂枝加葛根湯裏面,是四兩起跳,不像桂枝湯是三兩一個單位,葛根是放四兩。至於煮藥時,要先用一斗水,就是十碗水煮葛根,煮掉兩碗水,然後再放別的藥,再煮成三碗,分三次吃,它說「不須啜粥」,桂枝湯要喝粥來幫忙發汗,而桂枝加葛根湯不要喝粥,我到現在都還在想這是不是一個錯簡,因為呢,當初宋本在傳抄時,就已經把葛根湯跟桂枝加葛根湯抄亂了,葛根湯是確定不要啜粥,因為有麻黃,桂枝加葛根湯是不是要啜粥呢?那就很難說,因為葛根本身有一點發的效果,可以代替粥的效果。但是,其實,我講白一點,臨床上,無論是用桂枝湯、桂枝加葛根湯,還是葛根湯、麻黃湯,如果你發不出汗來,終究還是要喝一點粥的啦,所以要不要啜粥,是「教學上」的對比。實際上,用麻黃湯,喝一點粥也沒關係。其餘就如同桂枝湯的將息和禁忌,將息就是「幫那個人調養」的意思,其它的該遵守的,比如說喝一次沒有好,下一帖要快點喝,時間間隔縮短,還有不可以吃什麼等等……就跟前面桂枝湯的注意事項一樣,但跟桂枝湯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可以省掉那一碗粥。
至於說,為什麼要先煮葛根呢?你們覺得藥先煮進去先有效,還是後有效?是先提名先表決,還是先提名後表決?
像麻黃要先煮,我們能理解,因為麻黃比較厲害,所以煮久一點比較溫和。可是葛根本來就不是那麼猛的藥,所以它先煮的話,意義在哪裏?
可能有一個意義是說「一個藥先煮了,藥性會變得比較慢一點點」,先煮葛根、後煮桂枝湯結構的這些藥,這樣的煮法,會先讓桂枝湯結構先發揮作用,發揮到一半的時候,葛根的藥性才出來,會有這樣的調子在裏面。先讓桂枝湯結構的藥性出現,桂枝湯先從脾胃到營分、再到衛分,於是清到太陽經,然後葛根從太陽經追上來。
桂枝湯走到太陽經是一個間接傳遞,葛根入太陽經是直接傳遞,所以讓葛根慢一點點,這樣跟桂枝湯可以剛好搭得上,我覺得以臨床上吃藥的感覺來講,比較像這樣。

《神農本草經》裏面,還有葛穀:治下利十歲已上,這其實是這樣的,葛這味藥,因為它能從脾胃把下面的水都拉起來,從頭頂發出來,所以一個人在拉肚子的話,吃葛能止瀉。除非你的瀉,是脾胃寒的瀉,理中湯的瀉,不能用葛,這沒有辦法。理中湯的瀉,是脾胃太虛寒、沒有力量吸水,所以用葛也沒用。葛根基本上是要一個人體質偏熱的,比如說像剛才那個葛根黃芩黃連湯證的狀況,那個時候,就真的可以感覺到葛可以把掉下去的水抓起來、然後推上去,所以它在止瀉上是有用的。
但是葛穀的「治下利十歲已上」,十歲以下要用葛穀嗎?對不起,這一類的久瀉,我覺得經方可能是用烏梅丸,或是民間偏方用鴨膽子包在桂圓肉裏面吞,各有各的意義在,那種真正常年都是軟便或是稀便的,我想用葛穀來醫的效果不一定會很好。古時候大家都拿得到葛,所以就隨手就用,可是現在的話,我覺得就不用特別地去找它來用,經方裏面有臨床上效果更確實的方可以用,所以葛穀就這樣,知道它有某種意義在那邊就好了。
好比說解酒的話,後來有個時方稱「葛花解酲湯」,有沒有人聽過啊?
這裏也帶到我們中國人對於「食物中毒」的一個看法。
我們如果習慣西醫的觀點,我們大概會覺得「你中毒了,就是要洗胃啊」,認為毒一直在你的腸胃道,要把它清掉才對。可是中國人卻好像覺得:如果你吃了魚蝦過敏、發了疹子,這個現象,好像是在吿訴我們:對於很多毒,身體的抗毒方式,都是往皮表推去,想讓它從皮表散出去。所以要用藥的話,就可能要吃發表的藥,才合乎身體機能的方向。比如說去印度旅行,怕吃壞肚子,學中醫的人常帶的方子「藿香正氣散」就是發表系的藥。
喝酒造成的毒,好像中國人也認為可以往皮表去推散,所以呢,葛字輩的葛穀、葛花、葛根也都可以,加一些從脾胃往皮膚推的藥,就可以把酒解掉,你要用葛花解酲湯也可以,不然一般單方的話,葛根粉、紅豆粉、綠豆粉,一比一比一,喝酒前用冷水吃一湯匙,這樣也可以。不然的話,要千杯不醉,經方的葛根黃芩黃連湯也是很好的擋酒方;解宿醉是用三黃瀉心湯,因為殘留的酒氣已經入裡了,就不必發表,了用清濕熱解肝毒的藥就好──大概意思是這樣。
但是葛花解酲湯這個方子在創制的時候,它說,要這個方子解酒,一定要加人參,因為這方子在散酒氣時,也在散人的元氣,所以不加人參,反而會傷元氣、會虛掉。基本上,這類解酒方都有共通的「警告標語」,叫人不可以濫用這類解酒方,因為有恃無恐而放膽常常喝酒,不然的話,你會被這個方害死,因為喝不醉,所以就亂喝。
偶而,一年一兩次以內的那種推不掉的應酬,郭台銘公司的晚會,不去又不好意思,去了又被灌酒;尾牙、春酒各一次,頂多這樣,平常以少喝為原則。

這裏又遇到經方派的小問題:就是,我們說葛可以解酒,但後面有條文說,一個人如果常喝酒,最好不要喝桂枝湯,因為桂枝湯和酒加在一起,濕熱會積在一起變成化膿的症狀。
那麼,喝了酒不可以喝桂枝湯,葛根又能夠解酒,這麼說來,我喝了酒又感冒,是不是用桂枝加葛根湯?答案是錯,不是的,元朝的朱丹溪還是誰,在那個時代他們所用的方法是,用桂枝湯遇到喝酒的人,桂枝湯裡會再加一個東西,叫枳椇子,將來講到這條再講,加了它可以把酒性在肚子裏分解掉,那樣子的藥,才能讓桂枝湯繼續發揮功用。如果你用了桂枝加葛根湯的話,那個酒氣還是會被拉到藥性會走的路上去糾到一起,把桂枝湯的藥效搞壞掉。不是說葛根可以解酒,葛根就可以用在喝酒時用桂枝湯,因為它的路子不一樣、路線不一樣,所以這個地方,要記得《傷寒論》有些邏輯,這樣這樣可以,但不是反過來就可以,這是邏輯上的問題。
然後,還有呢,在葛的用法上面,因為它是一個有點像抽水機的藥,所以中國歷代在談到葛的副作用,講到解酒時,有人說葛這東西會散人元氣,因為它不是結成一個瓜,是結成細碎的種子,所以它是散的,元氣會被它打散掉。
另外有人說葛吃多了會「竭胃汁」,吃太多葛,消化系統的液體會被抽到乾乾的,胃指的是什麼?中國人消化道裏面,凡是兩頭空的是「腑」,這些腑裏面的液體,比較屬於胃汁;若是脾,就是「臟」裏面藏的「精」,那是別的東西。就像中國人說柴胡會劫肝陰,就是柴胡吃多了,肝裏面的血液,會越來越少,這是柴胡的副作用。
我們剛講到葛時,看到一件事,就是葛可以幫助我們,把太陽經本來要轉陽明經的邪氣打出來,有這個功用;然後呢,它以脾胃為中心軸,把水氣推回太陽經……同學是不是可以看到:它其實是一味從裏往外推的藥?可是呢,因為葛根在張仲景的方裏,用來擋邪氣入陽明。但是,因為葛根會入陽明起作用,後代有些醫者,就說葛根會引邪入陽明,說感冒剛開始時,不可以用,否則是「引賊破家」,不可收拾。聽說這是張元素講的,可是我們現在找得到的張元素著作,都沒有這句話,張元素的著作只是講說,不可多用,否則會損傷胃氣。是後來王好古的書裏面,「引述」張元素講的,說這本來是陽明經藥,用多了就是引賊破家。也因為張元素是時方的代表人物,乃至於後來的時方派多多少少都守這個禁忌,變成感冒在太陽病初期,儘量不用葛根。這類的思考,比如說柴胡,臨床上李中梓也說柴胡會引邪入少陽,其實柴胡也是從少陽往外推的藥,也沒有引邪進來的問題。但是時方派,在柴胡也好、葛根也好,都留下奇怪的封印,變成後來時方派的醫生在感冒初期時,不太會用柴胡和葛根,到最後留下這樣的問題。到了清朝初年傅青主的方子,傅青主、陳士鐸治療感冒初期的方,又有柴胡、又有葛根,學時方起家的醫生,看到這個方,反而會覺得「這些方子好像蠻亂來的,不是說不能用的嗎?」,會有感覺上、哲學上的衝突感出現。那我想我們既然在學習經方,經方的話,桂枝加葛根湯,確確實實是感冒初期可用的藥,如果同學自已讀書,讀到時方派的本草書藉、讀到感冒初期不可用葛根之類的說法,就曉得一下這件事情是這樣的邏輯之下產生的,至於臨床上如果要開經方的話,不太需要守這個規矩。

桂枝加葛根湯因為它治後腦勺僵,跳開感冒這件事,我們就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啦:有些人每天坐在電腦前面,公司吹著冷氣,後腦勺很僵,是不是用這個方可以醫得好呢?
其實有機會,但這「機會」關係到幾件事,桂枝加葛根湯,平常用科學中藥會不會有效都很難說。因為葛根的藥性比較弱,所以它基本上是一個重劑量的藥,就好比說桂枝湯如果吃科學中藥,少的話1.5克、多的話5克,通常桂枝湯該有的藥效都會出來,可是要做一個科學中藥的桂枝加葛根湯,我們用桂枝湯5克、加葛根1克,共6克,以科學中藥而言算是很大包了,可是這樣後腦勺會不會鬆,要看個人體質。因為葛根的藥性比較淡,這個劑量不是人人都可以鬆得開,那麼,臨時這樣用桂枝加葛根湯會不會有用呢?我想是平常就要吃一點,當你有時候覺得後腦勺變僵時,去買點單味的葛根,用溫開水吞點科學中藥,有些人只要吃到0.4克就覺得後腦勺變溫暖、微微出汗,鬆開了,這種人通常是有在練功的人、身體很通的人,有些人吃葛根,科中吃了4克,才有點鬆了,每個人不太一樣。葛根的這種效量,科學中藥通常是很曖昧的。如果是煎劑的話,大陸的郝萬山教授在教到這個方時,就說一般我們說冷氣房的病、或電腦前坐太久,有些人抱怨後腦勺都是僵的、肩膀都是酸痛的,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方,來幫助後腦勺或是肩膀比較不要酸痛呢?其實後腦勺、肩膀這個區塊都是可以的。
郝萬山教授在說葛根治肩膀酸、後腦勺僵的時候,他就說葛根啊,他是用煎劑,生藥材的劑量,一開就20克到40克,一次起碼20克起跳,不然的話不會有效。桂枝湯桂枝放10克,大約放3錢,炙甘草6克到10克,可是白芍要放30克,30克要用炒白芍或用赤芍,不然的話,會拉肚子,葛根吃多了不會拉,可是生白芍,吃多了會拉肚子,為什要這樣做呢?他說跟桂枝相比,多出來的芍藥,會跟炙甘草形成芍藥甘草湯結構,可以放鬆肌肉、活血,然後他說因為這樣子的人,吹冷氣、後腦勺僵的人,多多少少有一點風濕,所以驅風濕的藥,威靈仙,溫和驅風濕的藥,或是秦艽,也是很溫和驅風濕的藥,元朝李東垣有一個秦艽白朮丸,是治瘡的,威靈仙和秦艽,都可以放到10克,他說如果你的肩膀酸、後腦勺僵,通常也會有一點血液循環不到的感覺,補血和活血,可以用雞血藤,放30克,因為需要它補血的效果。郝萬山教授就說,薑、棗可用可不用,不過這基本上是治肩膀的藥,不是治感冒的藥,所以不太牽涉薑、棗的藥性,臨床上這樣的效果不錯。
今天拉拉雜雜跟同學說治肩膀酸痛的方,其實是在跟同學講基本的加減,這種東西,不必覺得很偉大,一字不可更動,同學可以隨便創,老同學、老助教都是隨手在創方的。像是如果有風濕摃在那兒,害葛根的藥性通不上來,你不要用時方的驅風濕藥,就用一些經方的麻杏薏甘湯,那也是可以的,效果有時還強一些。
但是同學要知道:這個方子吃下去,確定肩膀會鬆、後腦勺會鬆嗎?
對不起,不能確定,因為我們今天的人肩膀酸,後腦勺僵,如果只是局部受一點風寒、氣血不通,那用一點以葛根為主軸、驅風活血的藥,是有效的。可是有更多肩膀酸、後腦勺僵的患者,他是因為命門之火不夠,氣上不來,我們在中基課有教椒附散,補命門之火,蒸動水氣上來,才是一個治本的方法。所以,這種藥吃了三五帖也沒效的時候,就要考慮是不是命門之火不足,把一把右尺脈是不是很虛弱,命門之火沒有時,右尺脈有時也會很浮大的,整個浮上來是虛的表現,右尺脈要又沉又穩,才是有力的腎。
像陳助教公司的老闆,有一次肩膀酸痛,因為他是單親爸爸,要照顧小孩,又要經營一家公司,真的很累,壓力很大,他的肩膀酸痛,有一次我們就問他:「你要不要回家灸關元看看?」他灸了關元後,一夜之間,就好非常多。所以如果是命門之火不夠的話,就灸關元,不然的話,吃藥的話是吃真武湯或附子湯,未來我們會教到的方子,補腎陽也是一個方法。凡是關係到腎的能量要好起來,非常會關係到平日的為人,最要緊的就是不要「失志」,這個不是吃藥不吃藥的問題。
講到肩膀酸、後腦勺僵,其實「葛根湯」治癒的機率,比「桂枝加葛根湯」還要高,它有麻黃嘛,又通血又驅風濕。
但是,在治療感冒的臨床上,是桂枝加葛根湯證的,我個人不贊成就直接用葛根湯,因為多一味麻黃,當人體不需要它的藥性時,它很容易把人搞虛掉。

而且葛根這味藥,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日後才會觸碰它,就是「葛根到底入不入陽明經?」,當你的臉是三叉神經痛的時候,三叉神經是人體足陽明胃經運行的地方,用桂枝加葛根湯或葛根湯會不會好?這關係到葛根到底是不是確實入陽明的藥,從〈太陽篇〉的角度來看,會覺得葛根好像在太陽經上的表現多一些,可是,將來看「葛根湯」的醫案時,就可以看到它治鼻竇炎、治乳腺炎、治針眼的效果,那就確確實實是牽涉到「陽明經」的病了。


                                         〔整理者/桂枝團〕

[ 本帖最后由 长安 于 2009/8/1 17:49 编辑 www.med126.com/shi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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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gzchh2007 于 2009/8/18 22:1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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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u.pixnet。net/blog
好象好笼统,老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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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多提示下
-----------JT伤寒金柜方论.本草学研究---【药势】桂枝加葛根汤中的葛根


转帖                               【药势】桂枝加葛根汤中的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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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伤寒杂病论慢慢教』第一期课第七堂﹞


《伤寒杂病论》卷六第十五条:
「太阳病,项背强儿儿,及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桂枝加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芍药二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生薑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餘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强儿儿」这三个字,照郝万山教授讲的,唸「紧紧」,把强当是「僵」,后脑勺僵硬。
基本上,「汗出恶风」前面说「太阳病」,这已经是在太阳病桂枝汤证的框架之中,太阳病有的脉浮、恶风寒等,都有。
「及汗出、恶风」桂林本是这样写,宋本是写「反汗出……」,我还是照桂林本,用「及」就好。因為临床上,汗出恶风、后脑勺僵,并不是一个衝突的状况,用「反」反而会製造无端的惊悚。
不管「及」或是「反」,这一条就是在说太阳病一个很像桂枝汤主证的结构下,又多了一个「后脑勺很僵」的症状,张仲景在这里教我们的是「多了一个症状,药是可以加味的」,桂枝汤加一味,就是桂枝加葛根汤;加了葛根后,桂枝和芍药就各减了一两,这一两可减可不减。实际上我们用科学中药,在桂枝汤里面加一点单味的葛根下去,就是桂枝加葛根汤了,不一定非要减桂枝和芍药。
但《伤寒论》是一本教学的书,我会觉得这样写很好。因為他告诉我们:一旦有了葛根,就比较不需要那麼多的桂枝跟芍药力量。这写的是一个事实,因為用了葛根后,葛根本身也有清太阳经的效果,所以不一定要用那麼多桂枝和芍药。

桂枝加葛根汤其实和桂枝汤主结构差不多,所以我们只要看葛根这一味药

《神农本草经》:
●葛根中品:一名鸡齐根.味甘平.生川谷.治消渴.身大热.呕吐.诸痺.起阴气.解诸毒;葛穀:治下利十岁已上。

葛根又名「鸡齐根」,这个别名好像没有什麼特殊意义,只是音韵上的类似。
治消渴.身大热.呕吐.诸痺.起阴气.解诸毒。《神农本草经》里,讲到「治消渴」,跟葛根很相似药性的,还有两味药,一是「栝蔞」,另一是「土瓜」。瓜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藤蔓类;所以这三者,都是藤蔓类。
中国人看到藤蔓类会有什麼联想呢?
现代都市人生活中,已很少看到「葛」,但应该还看得到黄金葛,不知道有没有人用小茶杯种过黄金葛?我小时候,在窗台上放个小水杯,种黄金葛,它的根还只有一点点而已。可是,它的藤蔓可以爬到好远好远,还一直冒出油亮的绿叶。
这会让人觉得,「葛」字辈的植物的根,真是厉害,可以把水气输布到藤蔓那麼远的尖端。葛的藤蔓最长、最爱爬高;而人体上面,是足太阳膀胱经最长,又从头顶绕过去,所以,葛根入药,它的气性,也就是药势,就会帮助人体,把水精之气沿太阳经送上头顶。当人体原本从背脊上传的水精之气受阻时,葛根就可以把这股水气再接回去。所以清末唐容川在《本草问答》里就说,葛这种植物,很像人的太阳经。
而,它的根是长在泥土里,以「土」為出发点,所以吃了葛根,它就会以人的脾胃(土)当中心轴,把肠子或肾臟区块的水气,拔上去,重新输布到太阳经。

这种从脾胃区块抢水的药性,从桂枝加葛根汤的条文里看不太出来,是因為这个方的主证不是拉肚子,只是后脑僵。但是在临床使用上,用葛根系的药方,比如说桂枝加葛根汤或是葛根汤、葛根芩连汤治外感腹泻的状况是很多的,称之為「逆流挽舟」法。
前阵子,有同学吹冷气吹到拉肚子,我前两天也吹冷气吹到拉肚子,这种时候,会真正感觉到什麼是葛根黄芩黄连汤证。这个汤证,一般拉出来的东西会臭、会烫屁股;如果去看西医,半夜掛急疹的热痢,西医常会说这是「急性肠胃炎」,这是西医以他们观点所能给的最好名称了。
可是在日常生活中,这种拉肚子,我们会发现,其实啊,大部份是由於「后脑勺吹到冷风」造成的,病根并不在肠胃。本来太阳经的寒水之气,被命门之火蒸成热水之气,沿背后走上来,到了后脑勺,风池和风府两穴,会让外面的冷气(阴气)进来,使热水之气在这裡变成冷水,一面冷却一面继续上行到头顶,再绕过头顶下来,灌溉五臟六腑。好像水蒸气遇冷而在头顶结成云,开始下雨。
这个东西,我们姑且称之為「水精之气」。整个过程全部都是形而上的哦!解剖看不到的,整个是灵魂上的事情;可是,当这个运作出了问题的时候,我们也会发现:人体实质的水份,也会被这个形而上的事情所影响、牵引的。
这样的水循环,如果有太多的风邪,比如说吹冷气吹到后颈,风邪慢慢从风池、风府渗进来,塞得太多,多到压断水气,还没有上来头顶的热水之气,到脖子就被打断了,它就会掉下去,这时候就会变成身体有「实质的水分」掉下去,不再上来。本来是灵魂上的水气,可是一旦被截断了,就会在身体内以「热水」的形式往下掉,而且是拉出来的东西是烫的,因為水气还没有冷却。
《伤寒论》葛根黄芩黄连甘草汤证,得病的人,往往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后背吹到冷气,吹到后脑后颈觉得怪怪的好像抽紧起来,然后忽然觉得肚子一热一沉,就开始拉烫烫臭臭的稀大便。西医诊断说是「急性肠胃炎」,但,果真是细菌感染的发炎吗?这是「灵魂的身体」上的病变啊。这种拉肚子,肚子倒不会很痛,但整个人会变得虚虚喘喘的。这是灵魂上的病,变成肉体上的病。
上次有同学吃葛根芩连汤,就觉得:「背上有热气接回来!」这就是葛根能把掉下去的水,再抓上来、重新接回来。葛根的药性,是非常灵魂、非常形而上的。

我们都说葛根吃了,会让后脑勺变鬆,以中医来讲,经络得不到润养,就会抽紧。本来西医可以研究「葛根内有什麼成份,可以让后脑勺变鬆」的,但大陆的郝万山教授教书时就说:「葛根这味药,用西医的解析,就是它能让你的肌肉变鬆。但不管西医研究出来的结果是什麼,它只鬆后脑勺,不鬆别的地方。」為什麼?因為葛根其实是作用在灵魂上的身体,所以这个作用是在经脉上在走的。如果你说它是某一种「成分」可以让肌肉放鬆,那它為什麼不鬆其它的地方?為什麼只鬆后脑勺?葛根的选择性太高了,有「形而上的身体地图」上的指向性的。西医研究无法说出个所以然。

消渴。葛根能把被风邪压断的太阳经寒水之气接回来,我们就可以想像,当它把水气接回来时,本来一个人嘴巴很渴的,水气能回来,嘴巴就会比较润,所以糖尿病人所谓的「消渴」,可能用这一类的药来治。但实际上,我们不会拿葛根来当润药。因為「栝蔞」或是「土瓜」这两种药,最后是结出一个瓜,这些会结出瓜的药,像栝蔞根,是比葛根还凉的药,吃起来是冰冰的,所以栝蔞根磨成粉又称花粉。栝蔞根是结果时,整个根会变成淀粉都不见,因為被瓜夺走了,等到瓜掉下来了,根才会慢慢肥回来;葛根是常年都是肥的、有淀粉质的。
因為瓜蔞根最后是结成一个瓜,所以中国人发现,瓜蔞根拉上的津液,会保留在人的胃里,.所以瓜蔞根的效果很像白虎汤,又凉又润,因為津液是留在中焦脾胃的。
可是,如果是葛根呢?葛是结出细碎的小豆荚,所以葛根的种子称「葛穀」,比较是细细碎碎的种子,意谓「葛」把水拉上去是往外推散的,所以可以拿来治感冒、可以拿来解酒,因為喝了酒吃葛根,可以把酒的这些湿热拉上来、散掉。但是呢,以滋润身体来讲,我们不会用葛根。它把水气拉上来以后,就容易把它推散,所以单用葛也可以治感冒。在用法上,单纯用葛这味药的话,它比较作用在太阳、阳明之间,就是太阳区块水气不够时,人会乾燥,病邪会转入阳明;而「赶快把水气抓回太阳区块来,挡住感冒,进了阳明区块的,也顺手推回去」葛特别有办法。所以呢,张仲景对於太阳病要转到阳明病之间的情况,会用葛根汤来医疗它,是因為能从阳明把水气拉回来、挡住病邪不要进来。
或者,单用葛的话,中国古时候有个很古的古方,说是这感冒如果一开始就开始发燥热,那就赶快用四两的葛根,加一把豆豉,煮了吃下去。因為豆豉是能把肾水之气蒸上来的药,黑豆入肾──单一个黑豆会把入肾的气吸走一点,黑豆很不补肾的──但如果把它发酵成豆豉,就好像能把肾里面的水气发酵上来一样,将来讲到梔子豆豉汤时,会讲到这个药性。把肾里的水气拔上来,而葛根也会把水气推上来,这样就可以一方面润身体的燥,一方面把感冒推出去,这是葛根的用法。

身大热,如果感冒开始往燥热的方向发展,是有可能用葛根的。
呕吐,治疗呕吐就不是绝对用葛了,光是《伤寒杂病论》里面,治呕吐就很多不同的方,一个「吐」就可以有很多的病机,所以我们不能说什麼呕吐都用葛来治。那葛治什麼呕吐呢?因為葛是一个凉润的药,如果那个人是胃有热的呕吐,胃有热的呕吐称為「卒呕吐」,就是「忽然呕吐」,偶而出现的,不是慢性的体质的病,而且这个症状比较会是小孩子身上,大人的话,胃都已经冷掉了,比较没有。小孩子忽然吐的话,有时候,吃一点葛粉,是可以的,清胃里面的热毒。
诸痺,这个诸痺,硬要幻,可以说葛根可以通畅阳明区,阳明主人的肌肉,肉通了就比较不痺,但实际上,说白了,人后脑勺僵硬,可以治到,其它地方,葛根治不太到。《神农本草经》就是这样,它如果讲的是「诸」这个字,不是「百」,就是只治几种。
解诸毒,解「诸」毒就是只解几种毒,但不是每一种毒都解,每一种都解的会写「解百毒」。
古时候,葛用来解什麼毒?解很多毒,但是它解很多毒,可能不是因為它的药性特别宏伟,而是因為它在古时候是「很容易取得」的东西,就像是治烫伤,可能用三黄粉效果很好,可是你家没三黄粉啊,用沙拉油擦擦也会好很多,这是因為你手边有嘛。古时候,葛是一种又可以吃、又可以作药物的东西,所以手边有,怎麼用它,就有很多发挥的空间,狗咬、老鼠咬、虫咬、蛇咬,都可以用葛去敷。但不一定是因為它特别有效,是因為它随手可以拿到。如果单看它解什麼毒特别强,可能是解巴豆毒吧,中国的泻药,有些是又泻又寒的,比如说大黄,大黄吃了以后,热会被泻掉、肠子会变凉;还有一种又热又泻的药的,就是巴豆,吃了巴豆后,泻了后肠子会变热,张仲景用巴豆时,怎样才能停止巴豆的泻?那就是吃一点冷水、喝一点冷稀饭,才能让泻停下来。这样的东西,你如果用比较凉润的东西,像葛根这样的东西吃下去,刚好可以中和巴豆的影响,用来中和巴豆热泻的药,是用葛。
起阴气,葛的这些主治裡,就是「起阴气 」这三个字最要紧了。常常有些本草学者,在看歷代的本草著作时,会觉得《神农本草经》有它很厉害的地方,葛的要紧,其实「起阴气」三个字就足以概之。像是栝蔞,它可以滋润、它有补津液的调调;可是葛根,它「不补」。「起阴气」,后代有人把它写成「升津液」,而且一定要写成「升」,不能写成「生」,不可以认為葛根是可以补充津液的药,它不能补充,它只能拿原有东西,用在别的地方,它只能搬运,不能补充。葛根一般人吃下去都不会有副作用,但吃多了人会散气,还是会虚的,所以歷代的本草说,这个东西,是一个可以暂时用的东西,不是一个吃长期的药。当然夏天要清暑,用葛粉作成像绿豆粉的东西,有些店在卖,偶尔吃一点点,那没有关系。
葛的药效很弱,张仲景用在桂枝加葛根汤里面,是四两起跳,不像桂枝汤是三两一个单位,葛根是放四两。至於煮药时,要先用一斗水,就是十碗水煮葛根,煮掉两碗水,然后再放别的药,再煮成三碗,分三次吃,它说「不须啜粥」,桂枝汤要喝粥来帮忙发汗,而桂枝加葛根汤不要喝粥,我到现在都还在想这是不是一个错简,因為呢,当初宋本在传抄时,就已经把葛根汤跟桂枝加葛根汤抄乱了,葛根汤是确定不要啜粥,因為有麻黄,桂枝加葛根汤是不是要啜粥呢?那就很难说,因為葛根本身有一点发的效果,可以代替粥的效果。但是,其实,我讲白一点,临床上,无论是用桂枝汤、桂枝加葛根汤,还是葛根汤、麻黄汤,如果你发不出汗来,终究还是要喝一点粥的啦,所以要不要啜粥,是「教学上」的对比。实际上,用麻黄汤,喝一点粥也没关系。其餘就如同桂枝汤的将息和禁忌,将息就是「帮那个人调养」的意思,其它的该遵守的,比如说喝一次没有好,下一帖要快点喝,时间间隔缩短,还有不可以吃什麼等等……就跟前面桂枝汤的注意事项一样,但跟桂枝汤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可以省掉那一碗粥。
至於说,為什麼要先煮葛根呢?你们觉得药先煮进去先有效,还是后有效?是先提名先表决,还是先提名后表决?
像麻黄要先煮,我们能理解,因為麻黄比较厉害,所以煮久一点比较温和。可是葛根本来就不是那麼猛的药,所以它先煮的话,意义在哪里?
可能有一个意义是说「一个药先煮了,药性会变得比较慢一点点」,先煮葛根、后煮桂枝汤结构的这些药,这样的煮法,会先让桂枝汤结构先发挥作用,发挥到一半的时候,葛根的药性才出来,会有这样的调子在里面。先让桂枝汤结构的药性出现,桂枝汤先从脾胃到营分、再到卫分,於是清到太阳经,然后葛根从太阳经追上来。
桂枝汤走到太阳经是一个间接传递,葛根入太阳经是直接传递,所以让葛根慢一点点,这样跟桂枝汤可以刚好搭得上,我觉得以临床上吃药的感觉来讲,比较像这样。

《神农本草经》里面,还有葛穀:治下利十岁已上,这其实是这样的,葛这味药,因為它能从脾胃把下面的水都拉起来,从头顶发出来,所以一个人在拉肚子的话,吃葛能止泻。除非你的泻,是脾胃寒的泻,理中汤的泻,不能用葛,这没有办法。理中汤的泻,是脾胃太虚寒、没有力量吸水,所以用葛也没用。葛根基本上是要一个人体质偏热的,比如说像刚才那个葛根黄芩黄连汤证的状况,那个时候,就真的可以感觉到葛可以把掉下去的水抓起来、然后推上去,所以它在止泻上是有用的。
但是葛穀的「治下利十岁已上」,十岁以下要用葛穀吗?对不起,这一类的久泻,我觉得经方可能是用乌梅丸,或是民间偏方用鸭胆子包在桂圆肉里面吞,各有各的意义在,那种真正常年都是软便或是稀便的,我想用葛穀来医的效果不一定会很好。古时候大家都拿得到葛,所以就随手就用,可是现在的话,我觉得就不用特别地去找它来用,经方里面有临床上效果更确实的方可以用,所以葛穀就这样,知道它有某种意义在那边就好了。
好比说解酒的话,后来有个时方称「葛花解酲汤」,有没有人听过啊?
这里也带到我们中国人对於「食物中毒」的一个看法。
我们如果习惯西医的观点,我们大概会觉得「你中毒了,就是要洗胃啊」,认為毒一直在你的肠胃道,要把它清掉才对。可是中国人却好像觉得:如果你吃了鱼虾蟹过敏、发了疹子,这个现象,好像是在吿诉我们:对於很多毒,身体的抗毒方式,都是往皮表推去,想让它从皮表散出去。所以要用药的话,就可能要吃发表的药,才合乎身体机能的方向。比如说去印度旅行,怕吃坏肚子,学中医的人常带的方子「藿香正气散」就是发表系的药。
喝酒造成的毒,好像中国人也认為可以往皮表去推散,所以呢,葛字辈的葛穀、葛花、葛根也都可以,加一些从脾胃往皮肤推的药,就可以把酒解掉,你要用葛花解酲汤也可以,不然一般单方的话,葛根粉、红豆粉、绿豆粉,一比一比一,喝酒前用冷水吃一汤匙,这样也可以。不然的话,要千杯不醉,经方的葛根黄芩黄连汤也是很好的挡酒方;解宿醉是用三黄泻心汤,因為残留的酒气已经入裡了,就不必发表,了用清湿热解肝毒的药就好──大概意思是这样。
但是葛花解酲汤这个方子在创制的时候,它说,要这个方子解酒,一定要加人参,因為这方子在散酒气时,也在散人的元气,所以不加人参,反而会伤元气、会虚掉。基本上,这类解酒方都有共通的「警告标语」,叫人不可以滥用这类解酒方,因為有恃无恐而放胆常常喝酒,不然的话,你会被这个方害死,因為喝不醉,所以就乱喝。
偶而,一年一两次以内的那种推不掉的应酬,郭台铭公司的晚会,不去又不好意思,去了又被灌酒;尾牙、春酒各一次,顶多这样,平常以少喝為原则。

这里又遇到经方派的小问题:就是,我们说葛可以解酒,但后面有条文说,一个人如果常喝酒,最好不要喝桂枝汤,因為桂枝汤和酒加在一起,湿热会积在一起变成化脓的症状。
那麼,喝了酒不可以喝桂枝汤,葛根又能够解酒,这麼说来,我喝了酒又感冒,是不是用桂枝加葛根汤?答案是错,不是的,元朝的朱丹溪还是谁,在那个时代他们所用的方法是,用桂枝汤遇到喝酒的人,桂枝汤裡会再加一个东西,叫织椇子,将来讲到这条再讲,加了它可以把酒性在肚子里分解掉,那样子的药,才能让桂枝汤继续发挥功用。如果你用了桂枝加葛根汤的话,那个酒气还是会被拉到药性会走的路上去纠到一起,把桂枝汤的药效搞坏掉。不是说葛根可以解酒,葛根就可以用在喝酒时用桂枝汤,因為它的路子不一样、路线不一样,所以这个地方,要记得《伤寒论》有些逻辑,这样这样可以,但不是反过来就可以,这是逻辑上的问题。
然后,还有呢,在葛的用法上面,因為它是一个有点像抽水机的药,所以中国歷代在谈到葛的副作用,讲到解酒时,有人说葛这东西会散人元气,因為它不是结成一个瓜,是结成细碎的种子,所以它是散的,元气会被它打散掉。
另外有人说葛吃多了会「竭胃汁」,吃太多葛,消化系统的液体会被抽到乾乾的,胃指的是什麼?中国人消化道里面,凡是两头空的是「腑」,这些腑里面的液体,比较属於胃汁;若是脾,就是「臟」里面藏的「精」,那是别的东西。就像中国人说柴胡会劫肝阴,就是柴胡吃多了,肝里面的血液,会越来越少,这是柴胡的副作用。
我们刚讲到葛时,看到一件事,就是葛可以帮助我们,把太阳经本来要转阳明经的邪气打出来,有这个功用;然后呢,它以脾胃為中心轴,把水气推回太阳经……同学是不是可以看到:它其实是一味从里往外推的药?可是呢,因為葛根在张仲景的方里,用来挡邪气入阳明。但是,因為葛根会入阳明起作用,后代有些医者,就说葛根会引邪入阳明,说感冒刚开始时,不可以用,否则是「引贼破家」,不可收拾。听说这是张元素讲的,可是我们现在找得到的张元素著作,都没有这句话,张元素的著作只是讲说,不可多用,否则会损伤胃气。是后来王好古的书里面,「引述」张元素讲的,说这本来是阳明经药,用多了就是引贼破家。也因為张元素是时方的代表人物,乃至於后来的时方派多多少少都守这个禁忌,变成感冒在太阳病初期,儘量不用葛根。这类的思考,比如说柴胡,临床上李中梓也说柴胡会引邪入少阳,其实柴胡也是从少阳往外推的药,也没有引邪进来的问题。但是时方派,在柴胡也好、葛根也好,都留下奇怪的封印,变成后来时方派的医生在感冒初期时,不太会用柴胡和葛根,到最后留下这样的问题。到了清朝初年傅青主的方子,傅青主、陈士鐸治疗感冒初期的方,又有柴胡、又有葛根,学时方起家的医生,看到这个方,反而会觉得「这些方子好像蛮乱来的,不是说不能用的吗?」,会有感觉上、哲学上的衝突感出现。那我想我们既然在学习经方,经方的话,桂枝加葛根汤,确确实实是感冒初期可用的药,如果同学自已读书,读到时方派的本草书藉、读到感冒初期不可用葛根之类的说法,就晓得一下这件事情是这样的逻辑之下產生的,至於临床上如果要开经方的话,不太需要守这个规矩。

桂枝加葛根汤因為它治后脑勺僵,跳开感冒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啦:有些人每天坐在电脑前面,公司吹著冷气,后脑勺很僵,是不是用这个方可以医得好呢?
其实有机会,但这「机会」关系到几件事,桂枝加葛根汤,平常用科学中药会不会有效都很难说。因為葛根的药性比较弱,所以它基本上是一个重剂量的药,就好比说桂枝汤如果吃科学中药,少的话1.5克、多的话5克,通常桂枝汤该有的药效都会出来,可是要做一个科学中药的桂枝加葛根汤,我们用桂枝汤5克、加葛根1克,共6克,以科学中药而言算是很大包了,可是这样后脑勺会不会鬆,要看个人体质。因為葛根的药性比较淡,这个剂量不是人人都可以鬆得开,那麼,临时这样用桂枝加葛根汤会不会有用呢?我想是平常就要吃一点,当你有时候觉得后脑勺变僵时,去买点单味的葛根,用温开水吞点科学中药,有些人只要吃到0.4克就觉得后脑勺变温暖、微微出汗,鬆开了,这种人通常是有在练功的人、身体很通的人,有些人吃葛根,科中吃了4克,才有点鬆了,每个人不太一样。葛根的这种效量,科学中药通常是很曖昧的。如果是煎剂的话,大陆的郝万山教授在教到这个方时,就说一般我们说冷气房的病、或电脑前坐太久,有些人抱怨后脑勺都是僵的、肩膀都是酸痛的,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方,来帮助后脑勺或是肩膀比较不要酸痛呢?其实后脑勺、肩膀这个区块都是可以的。
郝万山教授在说葛根治肩膀酸、后脑勺僵的时候,他就说葛根啊,他是用煎剂,生药材的剂量,一开就20克到40克,一次起码20克起跳,不然的话不会有效。桂枝汤桂枝放10克,大约放3钱,炙甘草6克到10克,可是白芍要放30克,30克要用炒白芍或用赤芍,不然的话,会拉肚子,葛根吃多了不会拉,可是生白芍,吃多了会拉肚子,為什要这样做呢?他说跟桂枝相比,多出来的芍药,会跟炙甘草形成芍药甘草汤结构,可以放鬆肌肉、活血,然后他说因為这样子的人,吹冷气、后脑勺僵的人,多多少少有一点风湿,所以驱风湿的药,威灵仙,温和驱风湿的药,或是秦艽,也是很温和驱风湿的药,元朝李东垣有一个秦艽白术丸,是治痔疮的,威灵仙和秦艽,都可以放到10克,他说如果你的肩膀酸、后脑勺僵,通常也会有一点血液循环不到的感觉,补血和活血,可以用鸡血藤,放30克,因為需要它补血的效果。郝万山教授就说,薑、枣可用可不用,不过这基本上是治肩膀的药,不是治感冒的药,所以不太牵涉薑、枣的药性,临床上这样的效果不错。
今天拉拉杂杂跟同学说治肩膀酸痛的方,其实是在跟同学讲基本的加减,这种东西,不必觉得很伟大,一字不可更动,同学可以随便创,老同学、老助教都是随手在创方的。像是如果有风湿扛在那儿,害葛根的药性通不上来,你不要用时方的驱风湿药,就用一些经方的麻杏薏甘汤,那也是可以的,效果有时还强一些。
但是同学要知道:这个方子吃下去,确定肩膀会鬆、后脑勺会鬆吗?
对不起,不能确定,因為我们今天的人肩膀酸,后脑勺僵,如果只是局部受一点风寒、气血不通,那用一点以葛根為主轴、驱风活血的药,是有效的。可是有更多肩膀酸、后脑勺僵的患者,他是因為命门之火不够,气上不来,我们在中基课有教椒附散,补命门之火,蒸动水气上来,才是一个治本的方法。所以,这种药吃了三五帖也没效的时候,就要考虑是不是命门之火不足,把一把右尺脉是不是很虚弱,命门之火没有时,右尺脉有时也会很浮大的,整个浮上来是虚的表现,右尺脉要又沉又稳,才是有力的肾。
像陈助教公司的老板,有一次肩膀酸痛,因為他是单亲爸爸,要照顾小孩,又要经营一家公司,真的很累,压力很大,他的肩膀酸痛,有一次我们就问他:「你要不要回家灸关元看看?」他灸了关元后,一夜之间,就好非常多。所以如果是命门之火不够的话,就灸关元,不然的话,吃药的话是吃真武汤或附子汤,未来我们会教到的方子,补肾阳也是一个方法。凡是关系到肾的能量要好起来,非常会关系到平日的為人,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失志」,这个不是吃药不吃药的问题。
讲到肩膀酸、后脑勺僵,其实「葛根汤」治癒的机率,比「桂枝加葛根汤」还要高,它有麻黄嘛,又通血又驱风湿。
但是,在治疗感冒的临床上,是桂枝加葛根汤证的,我个人不赞成就直接用葛根汤,因為多一味麻黄,当人体不需要它的药性时,它很容易把人搞虚掉。

而且葛根这味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日后才会触碰它,就是「葛根到底入不入阳明经?」,当你的脸是三叉神经痛的时候,三叉神经是人体足阳明胃经运行的地方,用桂枝加葛根汤或葛根汤会不会好?这关系到葛根到底是不是确实入阳明的药,从〈太阳篇〉的角度来看,会觉得葛根好像在太阳经上的表现多一些,可是,将来看「葛根汤」的医案时,就可以看到它治鼻竇炎、治乳腺炎、治针眼的效果,那就确确实实是牵涉到「阳明经」的病了。


                                         〔整理者/桂枝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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