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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恩,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教授,北京大学卫生经济与管理学系主任,北京大学中国医药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博导。刘老师曾执教于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美国北卡大学终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经济发展与健康资本,医疗体制改革,以及医药经济成本效益分析。) |
牛正乾:不能说市场化就错误,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都是市场化的。
黄宇光:中国也在做,只不过没在医疗口做。从单位分给你房,到你可以买商品房,可以买别墅,这些都成为现实了,而在医疗领域还是一个导向问题,这方面的阻力比当时全民的计划经济房产来说这个不比它的压力大,我们有成功的经验,不要看别人就看我们自己,只不过在医疗口上观念没有放开,政策没有放开。
刘国恩:强调意识形态没有意义。
黄宇光:世界上任何国家包括任何地区包括中国的台湾、澳门、香港,做大夫的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像大陆这样的绝无仅有。
呼吁和谐
尹佳:人民健康需要国家投入,当然我们百姓也要为自己的健康投资。协和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张奉春的观点是:医改要成功需要多方面的良性循环,政府、医院、医生、制药企业、保险、老百姓。如果一味压低药价药厂就死了,这几年医学确实发展了,医药企业无论是国外公司还是国内公司确实为我们医生提供了很多的学术交流机会,这种机会使医疗水平往上走。如果药厂什么利润都没有了的话,它的新产品和新技术会收到限制。如果一味让政府投入,政府没钱了也不行。如果一味压低医生的劳动,全国医生都不高兴,现在大家的效率极低,所有的医生都有怨气,再加上“以药养医”老百姓对医生有误解,这种情绪下我们能有特别舒畅的心情为每个病人服务吗?医患关系能好吗?
黄宇光:电影《非诚勿扰》有个台词,“21世纪什么最贵?和谐。”挺有意思。去掉“以药养医”,可以把医药费的价格稍微下落一点,但是不能把他们击垮了,因为中国的民族企业,包括外资企业还是需要的,这是中国民族产业发展的脊梁。
为什么呼吁医务工作者的待遇提高?医生是身体的工程师。现在很多人都有车了,修车的条件也越来越好,你一边喝咖啡看报纸,那边汽车就修理好了。但你看看,北京的一些大医院“脏乱差”,就诊条件跟我们现在老百姓的要求反差太大。包括著名教授的办公室非常简陋。很多医务工作者现有的治疗费是国家规定,有政策的,不能提高的,包括一个著名教授的门诊是10块钱、14块钱,这么多年接受教育投入青春得到的回报来说是不够的,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现实660万医务工作人员的子女很多不再想学医,这是很悲惨的局面。而在美国,医生都是多少人追求的职业目标。现在的情况是患者不满意,大夫也不满意,无形当中对立起来。
这个钱不要直接从患者钱包里面交给医院,而是通过保险机制让他们尽量少花钱,靠社会的支持。现在很多患者还是比较贫穷,大把的钱因为有病而致贫了,他的心理是不能平衡的,而且现在医学发展很多疾病不能百分之百治好,人财两空,你想想病人的心情。医疗资源和需求不配套的情况下,像协和医院的医生经常中午吃不上饭,病人门诊看不完,在这种劳动强度极大的情况下,很难对每个人都像家人像亲人那样去宣教解释,这种情绪就对立了。感情上我们非常想做好工作,但是环境要靠大家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