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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密室:岭南中医----【林夏泉家族】名医出身农家子弟 技传高徒不荫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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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故事名人传奇 第四十四期(总第159期)  
  
  历史的枢纽  
  
  老实巴交的林夏泉,平平淡淡的人生

  如果父亲不去国外“淘金”,他或许只能在家乡种田 

  林夏泉虽然名气大,但真正知之的人甚少。然而,无论是从纯粹的中医学角度,还是以一个医院创建人的身份,历史的事实告诉我们,他始终是一个不能被一笔带过的人物。

  与多数名中医的医学世家相比,林夏泉的从医之路没有家族师承传统,在一生的岁月里,除了经济上得到父亲的资助,他更多的是个人的单打独斗。

  把镜头拉远,林夏泉祖上世代为农。父亲林桂田年轻时恰遇乡下的出国淘金潮,被贩卖到国外做劳力,后来他抓住机会逃脱,并在国外做了点生意,赚了钱回乡下。虽然父母早年就给林夏泉娶了媳妇,但父亲的出国归来让他的成长之路变得跟其他乡下少年不同。

  林桂田有了点钱,开始重视后代的教育,他把林夏泉送到香港去读医。据后人讲述,林夏泉在乡下读完私塾,如果没有父亲的经商所得,他最终也只能在家乡随父辈种田,做个地道农民。

  尽管遭遇过国内外局势变化,他从香港辗转至广州;尽管解放前,政府要在社会上取缔中医(那时候林夏泉正好在广东中医药专科学校发奋学中医),使中医的生存空间变得狭小;但总的说来,林夏泉的中医求学过程非常顺利,以至于后代谈起他的这段历史时,似乎只有他在香港结识富家小姐黄雁秋,并喜结连理才被传为佳话。

  从一个农民家庭走出来的林夏泉,一生平平淡淡,没经历大起大落。这首先因为其农民出身,其次得益于他内向的性格。林夏泉老实巴交,不擅言辞。他不同意后代学医,为人处事极其认真。在他眼里,要真真正正做好一个医生,并不容易。

  从广东中医药专科学校毕业后,林夏泉进省中医院工作,直至去世。几十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他却亲身见证省中医院的发展。

  可以说,对于省中医院的发展,他的贡献不单体现在医学上,在经济上,也有他不能被磨灭的功劳。与旧时的破烂和简陋相比,如今的省中医院的建筑大楼气势恢弘,发展如日中天。他带过的学生们也都已经功成名就,做领导的做领导,当教授的当教授。

  如今,省中医院里那间20多平方的医院旧宿舍已经不见,那位上了年纪的中医院业务院长,每天楼上楼下、上班下班的身影也在岁月里悄然离去。1980年,由于呼吸道疾病,林夏泉离世。

  有人说,他去得不是时候。比如“文革”过后,全国上下第一次提工资,他没有享受到;用他筹款而建立起来的医院新宿舍,他也没能享受到。“林院长一生忙忙碌碌,踏踏实实地做,还没享过福,就走了。”

  听到此叹息,令人感慨万千,但这却是整个采访过程中,后人对他最多的描述。  
  
后世讲述  
  
  讲述人:林琦,林夏泉养女,生于1957年,祖籍广东台山,林夏泉第二任妻子黄雁秋妹妹之女,由于亲戚关系,一直管林夏泉叫姨父。林琦的爷爷曾经出国做过生意,后来死于美国。父亲先是在乡村做教师,后来到香港、广州等读书,返乡后就职于中国银行台山分行,一直到退休。林琦在家乡没有上过学,16岁来到广州跟随林夏泉夫妇一起生活,主要是做家务活,负责照顾两个老人家。1975年开始在广东省中医院图书馆帮忙,工作至今。  
  
  十几岁时,家里就给他娶了亲  
  
  关于姨父的家世,我的所知并不多,他也很少跟我提起。他出生在一个农民世家,父亲(林桂田)年轻时曾出洋做过生意,赚了点小钱之后才回家乡来。因为那个年代,台山乡下很多人都曾被贩卖到国外去做工,他的父亲大概就是这样漂流到国外去的。母亲则是一个地道的乡下妇女,没出过外。姨父在家里排行最小,前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那时候在乡下,能供孩子到外面求学是一件多么稀有的事情,姨父的父亲由于在国外赚了钱,回来后非常重视后代的教育。姨父和他哥哥都先后被送到香港读书,两个人都是念医学,后来他们又转回广州继续念医(广东中医药专科学校),直到毕业。姨父留在省中医院工作,他哥哥后来好像去了海外。

  姨父才十几岁,还没到香港求学,家里就已经给他娶了亲,妻子的名字叫陈凤娇。  
  
  当时整个医院包括清洁工人只有九人  
  
  广州沦陷,姨父曾返回乡下,等到情况好转了,他才继续回来上学。毕业之后就在广东省中医院工作。他自己没有开过诊所,也没有转过行或换过工。

  我记得他经常念叨说那时候的中医院破破烂烂,人手少、设备简陋,整个医院包括清洁工人只有九个人:三个医生、两个伙计、几个护士。那时候医院还没有科室之分,因此,他除了拿刀做手术,什么病都要看。

  到了70年代,他身体不好,每天只上半天班。那时医院设有特诊(专为高层干部看病),他就只负责特诊,没时间为百姓看病了。  
  
  医术高明,却没能治好自己妻子的病  
  
  姨父是在香港读书时跟姨妈(黄雁秋)认识。姨妈家极力反对他们恋爱,因为那时讲门当户对,虽然姨妈祖籍也是台山,但家里(我外公家)在海外做的是贵重药材生意,非常有钱。然而姨妈还是坚持跟姨父结婚,即便她知道姨父在乡下已经有了妻子,并生有一女。

  姨妈和姨父结婚后,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姨妈身体不好,一生都没正式从事什么职业,但是她念过很多书,有文化。那时,她是新潮女性,挺洋气的,所以在乡下跟家婆偶尔也有冲突。

  姨妈有皮肤病,一直都没治好。有人开玩笑说姨父医术那么高明,医好了那么多的人,却没能够治好自己妻子的病。其实对此,姨父一直都在努力。那时是稀罕物,有钱也买不到,姨父听说吃龟能够治好皮肤病,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他把那只当时在广州文化公园展览的乌龟弄了回来。  
  
  “文革”时找不到批斗他的理由,晚年丧女是个沉重的打击  
  
  到了后来,大太太陈凤娇也从乡下搬来了广州住,但是她都是和女儿女婿他们一起住,没有和姨父他们在一起,只是偶尔像走亲戚那样过来看看,一直保持联系,每个月他都会给大太太寄去生活费。说实话,大太太陈凤娇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脾气很好,看到姨父另外跟姨妈结婚,她也没闹。

  姨父的一生都很平淡,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休息的时候就去喝喝茶、看看粤剧。人很朴素,生活也简朴。他工作之后到去世都一直住医院宿舍三楼——一间只有20多平方的单间。

  这种平淡的生活一直伴随着他,即便在“文革”。听说当时有人想要斗他,但是没有找到确切的材料证据,加上他是农民出身,家庭背景没问题,因此没有遭到批斗。他曾经跟我说,“文革”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怕,为保护自己,他把以前留下来的古书、银元以及古董都亲手处理掉了,一点没剩。虽然蒙受点损失,但人活下来就好。

  姨妈的家人则多在香港或国外,婚后她就经常在香港、广州两地跑。到了“文革”时期,怕影响不好,就很少跟香港那边的家人联系了。姨父的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没受过苦,也没挨过穷。他的工资在医院里相对算比较高的,每个月都有一百来块左右。

  姨父很疼爱女儿,虽然没有和女儿住在一起,但供她读了很多书,而林爱娟后来也在省委组织部工作,丈夫林坚是省委高干。1971年的时候,林爱娟患胃癌去世了,才42岁。晚年丧女对姨父是个沉重的打击,在之后的几个月,姨父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身体每况愈下。  
  
  不同意后代学医,工作时都只让学生跟着  
  
  1973年,我就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

  我没有上过学,但姨父很疼我,我刚开始到广州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都是他手把手教我的,甚至教我怎么做家务。姨父比较内向,话也不多,跟他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老人家特别严肃,我刚来广州那会也很怕他。

  我本来是想要学医的,那时候医院开设有夜校,医院的领导就建议我去上学,以便传承姨父的医术,但是姨父却不同意,他死活不让自己的后代学医。

  他做人很认真,认为对待医术,要么就别学,要学就一定要学得精,学得专。而且他认为学好医学是件很艰苦的事情,能做好一个医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反对后代走从医之路。

  虽然姨父自己的后代没有学医的,但是他带过很多学生,包括刘茂才院长、谭荣益主任、张葵兰主任等。姨父生前常去高干区看病人,偶尔也会有北京的高层找他,林彪的儿子就曾经找过他看病,他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带我一起,但都让学生跟着。我只是常常看到有学生来家里找他,问他问题。  
  
  他带过的学生名气都比较大,都是“大人物”  
  
  70年代中期,中医院重建,本打算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给姨父的,当时装修期间,我还陪他去看了房子,但是还没搬进去,他就去世了,房子也分给了别人。

  1980年,姨父去世后,医院给办了手续,大太太陈凤娇和姨妈两个人每个月都可以从中医院领取生活费,他两位太太的生活得到了保障。

  但姨父去世后,姨妈的身体变得更差。后面五年,医院给她开了一间病房,我陪她天天住在病房里,照顾她。那个时候,她会整天念叨着姨父。1985年,她也去了。

  姨父留下的东西很少,在他那年代,不兴写论文那些东西,所以现在我手头上只有少数他上班开的药方、笔记。

  如今,他带过的学生名气都比较大,都是“大人物”,但我只是图书馆小职员一个,跟他们并没有往来。  

弟子访谈  
  
  受访人:谭荣益,生于1945年,1970年毕业于中医药大学,1979年任广东省中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医师,1989年调至内科门诊,任副主任医师。2005年退休,继续被省中医院返聘。
  
  1974-1975年,谭荣益曾跟随林夏泉学习,是跟随林夏泉时间比较长的弟子之一。林夏泉在医院里带过的学生很多长至一年,短到半年。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了省中医的支柱人物。  

  作为名老中医的林夏泉:

  现在省中医院研制的两个药品青柴灵口服液和益脑安主要就是根据他的药方配制而成

  记者:林老先生最擅长哪个中医门类?

  谭荣益:林老师对慢性疾病,比如慢性消化道、慢性支气管炎,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治疗方法。老一辈的中医虽然在学术研究、论文发表,以及著书立说方面很少,但他们的临床经验很丰富。林老师就是其中一位。

  记者:他有没有留下一些偏方?

  谭荣益:在治疗风热感冒癫痫方面,他都有自己的一些偏方。后来我们这些学生也帮他总结过,写成论著。现在,省中医院研制的两个药品青柴灵口服液和益脑安主要就是根据他的药方来的。

  作为业务院长的林夏泉:

  每当医院发不了工资,领导就让林老师去找省委书记王首道,让书记给打个招呼,拨点钱,这样大家才有工资发

  记者:你跟随他学习,他的工作状况是怎样?

  谭荣益:1974,他带我的时候,已经是比较有名的老中医了。可能也因为年纪比较大了,那时候他基本上只看处级以上的干部,当时很多省领导,比如省委书记王首道、广州军区第一政委韦国清等人都请他看病,还有很多外国贵宾。我记得林老师那时候跑得最多的是省委珠岛宾馆,还有从化疗养院。也许正因为这个,他也结识了很多的高官达人,可以说,这对解决当时医院的经济问题起了很大作用。

  记者:解决了医院哪些经济问题?

  谭荣益:70年代,医院的条件差,地方也小,有时候甚至连工资都发不了。每遇此种状况,医院领导往往动员林老师出面,去找省委书记王首道,跟书记打个招呼,政府拨点钱,这样大家才有工资发。还有很多事情,我印象最深的是1973年医院拆建旧大楼,当时旁边有一棵100多年的老树,园林局不同意砍,不砍工程就不能进行,这事僵持了很久,后来医院也是通过林老师找省委,省委跟园林局交涉才给解决的。

  作为老师的林夏泉:

  “文革”后期,大部分知识分子还是很怕事的,说话做事都特别谨慎,林老师也不例外

  记者:在你印象中,林老先生对待学生怎样?

  谭荣益:“文革”后期,大部分知识分子还是很怕事的,说话做事都特别谨慎,林老师也不例外。在医院里,他是管业务方面的,大家称他为林院长。他为人处事都很低调、随意,平时话不多,更很少跟我们谈及他过去等私事。我们跟着他学习,他基本都不主动跟我们讲话的,只有当我们问他医学上的问题时,他才给我们讲解。

  记者:听说他去世之前还一直在上班?

  谭荣益:林院长去世之前还一直在上班,他的去世很突然,才70岁左右,也算比较年轻。其实他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主要有肺结核、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等病,他抽烟抽得比较厉害。林老师勤勤恳恳在中医院工作了一生,不管是在中医方面的研究发展或者是经济方面,都为中医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他们那一辈人的努力之后,中医院才能发展至现在的规模 

  族谱词典  
  
  林桂田:林夏泉之父,广东台山人,生卒年不详。起初随父在家乡务农,年轻时曾被贩卖出国做工,回乡之前在外国做点小生意。

  林夏泉:广东省名老中医。生于1909年,祖籍广东台山,早年曾到香港读书,后毕业于广东中医药专科学校。毕业后,进省中医院工作,曾担任医院业务院长,在省中医院创建和发展中起关键作用。1980年因呼吸道疾病去世。

  陈凤娇:林夏泉的大太太,祖籍广东台山。由父母包办给林夏泉,并育爱女林爱娟,2003年去世。

  黄雁秋:林夏泉第二任妻子,祖籍广东台山,家里在海外经营贵重药材生意。在香港与林夏泉相识,不顾家里反对下嫁林夏泉,一生跟随林夏泉左右,于1985年去世。

  林爱娟:林夏泉与陈凤娇之女,生于1929年。林夏泉供其读书,后供职于广东省省委组织部。1971年因胃癌去世,享年42岁。  
  
  家族逸闻  
  
  说话让人听不懂
  
  有一次,林夏泉去部队做医学报告。一开始,他说的是普通话,接下来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广东话,后来变成了全是台山方言,台下没人听得懂,全望着林夏泉发呆。
  
  医院筹款专家
  
  70年代初,医院搞建设,缺乏资金。医院领导常让林夏泉去找政府部门发放建设资金,而林夏泉性格内向,不懂公关。同事就说:“林院长,你去就得啦,不嗮出声!”在他们眼里,只要林夏泉出面,就算他不出声,政府领导都会给面子。  

  家族大视野 

  现实压力下的婆媳关系
   
  昨晚,小酒吧老板的母亲坐在角落里,一直笑着,手撑着下巴,像永远也不准备动。由于喝了点酒,我有点冲动地想走过去,问她为什么能够保持笑向夕阳觅古诗的姿态。

  她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乡见到的老妇人。她们都是家族的长者,日常我尊称她们为奶奶。玩耍时,她们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你。

  让人奇怪的是,她们这种仿佛好极了的心情,一回家就变样了。在外人面前的和善,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就开始蒸发。作为婆婆的这些老妇人,总爱和媳妇们大声骂架。离我老家的房子二十米左右,有另一栋房子,住着家族另一户人,上溯几代我们就是一家。惊天动地的呼喊,隔三差五就发生一回,婆媳对骂。这种宏大的声响,害得我后来找女朋友总是得先观察她对父母大人态度如何。

  湘西南乡村大部分时间寂静、缓慢,像植物一样不出声响地生长。偶尔的骂架声,像是一条晒太阳的狗看见生人突然持久地狂吠。带给人们烦闷,有时也挺兴奋。我们村最经常最浩大的响动出自一个傻婆娘,她可以把太阳骂下山再把全世界都喊醒,连狗都对她没有异议。但傻婆娘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两个正常的女人会像火警开关一样碰到一起就呜呜大叫呢?

  很长时间我都幼稚地以为,这完全是性格使然。后来又一次骂声响起来,旁边有位长辈说了句俗话评论这种现象:“屋檐水,连着滴。”意思是屋檐上的雨水,上一滴总会变成下一滴;这位婆婆年轻时对长辈就不怎么好,现在自己变成了“下一滴”。

  我对这话似懂非懂,但这直接导致我的一系列记忆选择。小学有一堂课叫思想品德课,教了很多高尚道德,我除了记得扶老奶奶过马路、雷锋叔叔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些后来基本用不到的东西,大部分都给忘了。但有一个故事我记得很清楚:一对夫妇把家里的老人抬到山上去,准备扔在山谷里喂野狗。扔完了,同去的孩子把老人吃饭的木碗捡了起来。夫妇让他扔掉,他说不能扔,理由是“以后你们老了还可以用”。我对这个宣讲孝顺的故事记忆犹新,不能说和这位邻居一点关系也没有。

  事情好像就是这样了,但仔细想想,自古“十年媳妇熬成婆”,流传下来的故事都是“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现在怎么就乾坤颠倒,媳妇翻身了?我们以前只记得《孔东南飞》里焦母跋扈、刘兰芝被逼投井,现在却经常听说坏儿子有了老婆不要娘,恶媳妇赶得老母住牛圈。这世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

  有人说,以前婆婆压迫媳妇好理解:她受了几十年的苦,总要找点心理平衡;男权社会她不可能骂丈夫,不可能骂儿子,只有媳妇比自己弱小。现在妇女同胞顶了半边天,也可以赚钱养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嚣张嚣张也就可以理解。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因为人们已经默认了这一规则:有钱就是老大。但事实似乎并不这么简单,我从小到大,见得多的是媳妇挣得多反而脾气好,那些在家好吃懒做或是找不到事做的女人,却愈发泼辣凶狠,骂起婆婆来就跟四川杂技艺人喷火一样,令人十分惊奇。

  曾经因为土地,因为传后,婆婆们落下了几千年的骂名,但其实,她们不过是男权的代言人。现在生孩子由计划生育管了,土地由国家代理了,命由黑社会和公安局“联合”管理了,按理大家好好抱成一团在阴影下奋斗争取点阳光是最好的出路。为什么还要吵?为什么婆婆不好好当保姆保证媳妇安心打工,媳妇不好好打工协助婆婆在家当好保姆?

  想来想去,媳妇和婆婆的对抗,早已没有了典型意义。除去性格的原因,她们的对抗和以下事实已经没有区别:儿子和母亲的对抗,丈夫和妻子的对抗,民工和老板的对抗,市民和房子的对抗……生活的艰难与困窘,像一口密不透风的大锅,倒扣在每个人的头顶。一句话,“你有压力,我有压力”,人生在世不称意,没那好脾气。维系乡村和谐的宗族关系早已消失殆尽,它幽灵般的影子飘不到工业园的上空。┮李傻傻(青年作家)  
  本版文/图(除署名外):

  本报记者陈坚盈 实习生庄旭娜
  
  感谢省中医院胡延滨提供帮助。


  来源: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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