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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服中药猝死
   
家属讨说法
   
３月１７日下午，会泽县乐业镇梭落村村民郑玉新急匆匆地冲进会泽县卫生局医教科，声泪俱下诉说其岳父邓某煎服福安乐医院的中药后死了，剩下的汤药倒了喂猫喂狗，猫狗也被毒死，他要求卫生主管部门给个“说法”。
   
邓某今年５４岁，３月份以来，邓某身体不适，经常发生出汗、乏力等症状。３月１５日，他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县城会泽福安乐医院治疗，医生开了一付中药让他回家煎服。次日，邓某服下中药后，出现频繁呕吐、腹泻等症状，家属当即把他送到会泽福安乐医院抢救。３月１７日凌晨，邓金昌病情恶化，转入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急救，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悲剧还在发生。３月１８日１０时３０分，县卫生局又接到县第一人民医院医务科报告：县养护段梅某３月１７日到福安乐医院就诊，医生开了一付中药让其煎服，梅某当日服下后身感不适，继之出现频繁呕吐、腹泻症状，县第一人民医院紧急抢救无效死亡。
   
“人命关天，邓某和梅某２人在服用福安乐医院开具的中药后出现了相同症状，２人的死亡可能与服用中药有关。要是其他患者也服用了同样的中药怎么办？”会泽县卫生系统广大职工绷紧着神经。
   
群众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３月１８日１０时５０分，卫生局紧急通知福安乐医院负责人，要求医院立即组织人员对近期到中医门诊就诊的患者进行追踪调查，并追回所开中药，立即停止中医门诊工作。随即，卫生监督大队工作人员赶到福安乐医院查封了中药房并封存了门诊处方，对邓某、梅某的死亡事件展开调查。
   
县委县政府
   
紧急启动应急预案３月１８日下午，就在县卫生局和县药品监督管理局紧锣密鼓对福安乐医院展开调查之际，距离县城４０多公里远的待补镇传来紧急情况，卫生院收治了１名病情严重患者，频繁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请求县第一人民医院派医务人员到待补卫生院指导抢救。县第一人民医院的２名医务人员赶到待补镇卫生院后，发现患者王某的病情和以上２名中毒者的症状相似！
   
经核实，王某也服用了福安乐医院的中药。大家担心的事发生了，并且在扩大！当日下午，卫生局又紧急增派派１名医教科干部和１名中医专家到待补卫生院参与抢救，王某终因抢救无效死亡。
   
３人死亡的焦点都集中在会泽福安乐医院，都是因为服用了这家医院开具的中药。事件发生后，会泽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立即启动《会泽县卫生系统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预案》，组织抢救小组，制定治疗方案，负责对中毒者的抢救；组织人员对到福安乐医院就诊的中医门诊病人进行统计；封存３名死者所服中药残渣和相关用具，将封存的中药残渣送曲靖市药品检验所检验；由会泽县药品食品监督管理局立即核查其中药的进购渠道及来源。
   
分管卫生工作的副县长杨应龙要求：要保证对出现中毒症状的患者及时治疗；要对医务人员进行应急培训并做好抢救方案；要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查明中毒真相。３月２０日，县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卫生局接到检验报告通知，３人中毒原因是中药牡蛎中含有有毒成分。
   
啊！牡蛎也会中毒？是人为投毒还是牡蛎遭到有毒物质污染？
   
根据检验结果，卫生局立即通知全县所有开展中医工作的医疗机构，停止使用２００５年以来进购的中药牡蛎，并继续排查２００８年３月１１日以来福安乐医院开出的中药处方，经排查，２００８年３月１５日至１８日，共有７０名患者到福安乐医院中医门诊就诊并取药！
   
“大批的这类中药在患者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不管７０名群众住在天涯海角，都要将这批药物追回。”卫生局立即行动，但困难的是，因为医生开写处方的原因，其中有５７名群众地址不详，１３名群众根本就没有写清地址。７０名群众又分布在全县娜姑、大海、五星、大桥、新街、纸厂、乐业、者海、待补等１１个乡镇，最远的一名家住巧家县境内，追药工作时间紧，难度大。
   
县卫生局
   
披星戴月查找患者
   
时间就是生命。３月１８日深夜，县卫生局紧急成立的１１个工作组披星戴月连夜出发。
   
县卫生局局长解志刚所在工作组负责查找城区和金钟镇患者。他把福安乐医院１５日至１８日开具的处方上的３４名患者的姓名、年龄、地址及服药情况认真造册登记，仅用了两个小时就全部清理结束。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只有尽快找到３４户患者，才能尽可能减轻死亡事故！”解志刚心急如焚，他带着工作组成员立即对登记的患者进行分片分工寻找。其中有个叫张某和黄某的２名患者的地址仅登记了“会泽”，要找到她们好比大海捞针。解志刚主动承担了下来，他带着２名工作队员，一个社区挨着一个社区，敲开社区值班室大门查找。找了一夜未果，１９日凌晨，他们来到公安局户政科，希望找到这名患者的详细地址。而微机查找的结果是，仅一个乡就有１０多名与“张某”同名同姓的人，查找患者“张某”的工作一时陷入了困境。欣慰的是，早晨７时多，在水务局住宿区找到了一个黄姓患者，追回了他手中的中药。忙了一个通宵的解志刚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直工作着。令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开具出的共７０副中药已收回多少，那个“张某”家住何方。３月２０日，无详细地址的“张某”被排出在有毒中药处方外，解志刚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追回药品的过程中，卫生局党政办主任徐正堂主动请缨去最边远的乡镇纸厂查找徐某。３月１９日凌晨２时１５分，徐正堂和驾驶员出发了，４时４５分赶到纸厂乡时当地的人们还在熟睡中。徐正堂联系派出所上网查找开出中药的徐某，但派出所无法上网。他和当地卫生院院长李鸿彬立即电话通知全乡乡村医生和村委会干部，务必在天亮之前查找到徐某，但怎么也找不到此人。一夜忙碌饥肠辘辘，２人到街上小吃店煮碗面条充饥。听到他们谈论寻找徐某，卖面条的姑娘插话说，徐某是她的小学同学，家住龙树村仁家湾。徐正堂２人立即驱车赶往龙树村，在崎岖山路颠簸了２０多公里到达龙树村，已是中午１２时。说明来意后，村民告诉他们，仁家湾山高路险，还要走一个小时。他俩艰难跋涉找到徐某时已是中午，还好，中药没有进罐被追回。
   
截至记者发稿时，１１个工作组成员找到了全部患者，追回了中药，没有让有毒中药扩散蔓延，保障了广大群众的生命安全。
   
警钟长鸣
   
强化私营医院管理事关群众生命安全的大事牵动着市、县各级领导的心。曲靖市副市长饶卫听到报告后，立即安排市政府副秘书长太月娥及相关领导赶赴会泽，听取“３·１８”事故调查处理领导小组工作汇报，要求各部门要站在中医中药发展的高度妥善处理“３·１８”事件。
   
会泽县委、县政府要求全县卫生系统要警钟常鸣，举一反三，吸取教训，强化对私营医院的管理；公安部门要加快毒物的检测工作，各项工作结束后要有明确结论；卫生局、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要联合行文，加强中医中药工作的管理，组织对全县各级各类医疗机构中药进购渠道、中药房和中药库房的检查，对进货渠道不正规的医疗机构要严肃处理；县卫生局要加强对各级医疗机构医疗工作的管理和卫生技术人员的培训及教育，加强卫生法律法规的学习，要对各级各类专业技术人员的资质彻底盘查，坚决不允许安排无资质人员独立工作；药监局要配合市药监所对封存的中药牡蛎分段取样，再次进行药检。
   
县药品监督管理局执法人员已查明了福安乐医院的进货渠道，执法人员同时提取相应处方，并对检查过程进行全程摄像，将福安乐医院处方中的３１个中药品种抽样封存，将所余的１５９８克牡蛎全部查封扣押。
   
医务人员介绍，牡蛎本身是不会致人中毒的，至于是不是牡蛎被有毒物质污染，还是有人投毒，县公安局已立案调查调查。目前，死者善后工作已告结束，会泽各乡镇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通 讯 员  邓 辉  钱明辉 本报记者  李 辉  
来源：云南日报
－－－－－－－－－－－医务人员介绍，牡蛎本身是不会致人中毒的，至于是不是牡蛎被有毒物质污染，还是有人投毒，县公安局已立案调查。

  期望尽早查明事情真相，并能够引起相关注意．．．
－－－－－－－－－－－尽快查出真相，还牡蛎清白，阿弥陀佛。
－－－－－－－－－－－关键词：云南会泽 藜芦 茯神 中毒 抓错药
    摘  要： 近日，云南会泽县4名五六十岁的人，原本只是常出虚汗，睡眠不好，便到当地一家名叫“福安乐”的民营医院开中药调理身体。但几口中药下肚后，4人当即出现频繁呕吐、腹泻等症状。几天来，3名患者都因抢救无效身亡，幸存1人。  
  舜网3月24日讯 近日，云南会泽县4名五六十岁的人，原本只是常出虚汗，睡眠不好，便到当地一家名叫“福安乐”的民营医院开中药调理身体。但几口中药下肚后，4人当即出现频繁呕吐、腹泻等症状。几天来，3名患者都因抢救无效身亡，幸存1人。
   
    事发后，会泽县相关部门及时从死者家中收走药方、药渣及喝药所用器具，展开调查；而福安乐医院则用一纸医疗纠纷调解协议和数万元钱平息风波，医院照常营业。有知情人透露，死者生前服用的都是按常规药方所开的普通药材，死因可能是医生抓错药。

    　事件

    　死者耳朵手指发黑

    　62岁的王桃翠走了，家人匆忙搭建起一个灵堂，但面对临时找来的死者遗像，他们总有说不完的遗憾。“走得太突然了，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人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因为平常偶有头晕、心烦，会出虚汗，3月16日，家住会泽县待补镇会泽第四中学的王桃翠健康到福安乐医院开了两服中药。“她18日大清早开始煎药，大概9点多钟喝下小半碗头道药。刚喝下去三四分钟，就听她说不舒服，当时还上吐下泄，紧接着又说肚子疼，看着她特别难受。”老伴肖老师当即把王桃翠健康送往离家不远的待补镇卫生院抢救。

    　令肖老师始料不及的是，才送进去一会儿，上午10点45分，卫生院就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中草药中毒性休克。老伴抓的都是静心安神药，根本不知道会有毒，怎么可能就病危了呢？”
当天中午，因为王桃翠病情严重，没有条件转院，会泽县人民医院和会泽县中医院的专家赶到卫生院对其进行抢救。王桃翠健康的女儿、女婿都赶到卫生院。“根本就抢救不过来，我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只见她的舌头在动，就是说不出话来。后来又想解手，却排不出东西。”

    　到当晚11点多，王桃翠健康停止了呼吸。“太意外了，我妈死后，手指、指甲、嘴唇都是黑的。”王桃翠的小女儿肖女士至今无法忘记母亲悲惨的遗容。

    　这样的不幸不只发生在王桃翠一人身上，本月会泽县还有邓金昌、梅秀花(音)、晏祥英等3人因为睡眠不好、出虚汗等症状，到福安乐医院开中药，服药后，邓金昌、梅秀花相继死亡，只有晏祥英侥幸地逃过一劫。

    　16日，在会泽县城开出租车的郑先生得知岳父邓金昌近来一直感到头晕、失眠、冒虚汗，便把老人接到县城，并送入福安乐医院检查，医生也给他开了一服中药。

    　“他是晚7点多钟吃完晚饭后才喝的药。”郑先生说，邓金昌吃完药准备去洗澡，才过了三四分钟，就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随后家人把他送到福安乐医院。“我们给开药的医生打电话，但医生肯定地说药方不会有错；即使有问题，中药的药性也不可能那么快。可能是病人免疫力差，吃完药出现呕吐是正常的，还让急诊医生开些液体补补。”

    　在家属的再三请求下，医院对邓金昌展开抢救，但直到次日凌晨4点左右，邓的病情仍不见好转，反倒更加严重了。家人又拨打120急救电话，把老人送往会泽县人民医院抢救。次日上午10点多，邓金昌不幸去世。“他死后，手指黑青，耳朵及嘴唇也呈发黑状。”

    　抓药人错把剧毒藜芦当茯神？

    　“药方没什么问题，是抓药的人错把藜芦当成茯神了。”据一知情人透露，18日上午王桃翠被送到待补镇卫生院后，会泽县人民医院的两名专家及会泽县中医院的一名医生均赶到卫生院参与抢救。中医院的医生认为，王桃翠家属提供的中药处方只是一张普通的常用中药处方，没有问题。随后该医生把家属送来的中药残渣对照药方，一剂一剂仔细查找，发现药渣里没有处方所开出的30g茯神，却找到一块藜芦。

对此，王桃翠家属也称：“医生核对中药时，发现药渣里多出一块类似菌子根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没有开在药方里。”

    　王桃翠的中药药方为：“太子参30g，麦冬20g，五味子30g，浮小麦30g，栆仁(冲)30g，柏子仁(冲)15g，茯神30g，知母(另包)15g，焦黄柏10g，生地20g，丹皮15g，泽泻15g，女贞子15g，焦山渣30g，丹参15g，龙骨(先煎)30g，牡蛎(先煎)30g，当归15g。”

    　云南省中医医院的专家看过药方后说，药方只是一张安神、养心、消热的普通方子，除用药量稍重外没有太大问题。如严格按方抓药，不会闹出人命；但如真把30g茯神错抓成藜芦，那整个药方的性质就彻底改变了。

    　该专家介绍，在中药配伍禁忌中有中药“十八反”。即两种药物同用，发生剧烈的毒性反应或副作用，称相反。其中就有藜芦反人参、丹参、沙参、苦参、玄参、细辛、芍药；而该处方中就有30g太子参和15g丹参。此外，藜芦本身有很大毒性，一般情况下都不使用。

    　省中医医院另一名中医介绍，藜芦是中药中的催吐剂，如果病人吃错东西吐不出来，成年人每日可服0.3-0.9g藜芦催吐，但因该药毒性太大，一般不内服。“藜芦呈黑色，茯神呈白色或血红色，两种药的区别十分明显，只要懂中药的人都能区分。把茯神错抓成藜芦，可能是两种药放错位置而抓药的人又不懂中医。此外，有毒性和气味较重的中药材，一般都应与普通药材分开存放，像砒霜这类剧毒药还要通过公安部门监管。”

    　猫狗试药 一吃就死

    　省中医医院两位专家的分析，不由得让记者回想起在死者邓金昌家采访时获知的一个细节：“我岳父死后，我们也怀疑他是中毒身亡，便找来一条小狗和一只猫，灌下残留的中药汤，它们也很快死了。”邓金昌的女婿郑先生说，他们再次找到福安乐医院，并向会泽县卫生局反映情况，还到金钟镇派出所报了警。“医院的人说药方没有问题，卫生局的人还到家里拿走了处方和药渣，说是等鉴定好了就给我们消息。”

据其介绍，随后，公安部门工作人员及法医找到家属提出尸检要求，但家属坚决不同意尸检，至今死者仍未入土为安。

    　幸存者：觉得药汤特别辣

    　“我是最早的一个，11日就到福安乐医院抓药了，第二天吃药后就上吐下泻。”21日上午9点多，记者几经周折在会泽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内三科病床上找到了晏祥英。

    　她说，自己同样是因失眠、出虚汗前往福安乐医院抓中药调理身体。“11日我到医院抓好中药后，由于太忙当天没来得及煎服。12日晚10点多，我喝了一小杯中药汤后去上厕所，在厕所里就呕吐不止。喝药时，我就觉得汤特别辣嘴；喝完没几分钟便感到肚子如刀绞般的痛，差点就晕倒在厕所里。”

    　感觉不对劲后，就住在会泽县人民医院附近的晏祥英被家人送进医院。“幸好我吃得少，还没有一小纸杯。”晏祥英说，当晚经输液治疗，次日早她就回家了，而回去没多久又开始犯病。“肚子疼，到处都疼，太难过了。”家人再次送她入院，并住院至今。“现在算是控制住了，只是肚子里还会隐隐地疼，医生说再休养几天就可出院了。”

    　　调查

    　　儿子女婿自称“远房亲戚”

    　3个死者几乎在同一段时间，因为同一种病情吃同一家医院开出的中药身亡，家属们很快在家料理后事，显得异常平静。面对采访，他们都不愿意多说。

    　21日是会泽县公路管理段退休工人梅秀花(音)下葬的日子。中午12点，死者亲属陆续从墓地回到县城，记者亮明身份向他们了解情况。“我不了解情况，我们是远房亲戚。”其儿子及女婿的回答让人有些意外。当晚，其女儿也在电话中婉言谢绝了采访。

    　据会泽县公路管理段多名职工透露，梅秀花生前没有大病，只是经常失眠。17日晚10点左右喝完从福安乐医院抓回的中药后，当晚就被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18日上午10点多死亡。后来，医院与家属私下达成协议，赔偿8.6万元了结了此事。

在采访邓金昌家属时，其妻多次打断记者与女婿郑先生的谈话，还悄悄让儿子用手机拍摄记者和采访车。

    　仍躺在病床上的晏祥英也非常“警惕”：“你们是不是记者啊？”看到摄影记者在拍图片，她借口有事要找医生，匆匆离开病床，不知去向。

    　医院签协议“安抚”家属

    　21日下午5点，我们再次到达位于会泽县金钟镇西直街下段的福安乐医院。医院大门敞开，正在营业，二楼并不宽敞的大厅里分布着收费处、药房及10余张狭窄的病床，病床上躺满病人。一名男医生正从一个房间里拎出一瓶针水，准备给病人注射。

    　大厅内标有“证照悬挂处”的蓝色标牌墙面上，并未悬挂任何相关资质证照。“我不知道。”当记者询问医院负责人及办公室在什么位置等问题，所有工作人员的回答都是这句话。

    　我们顺序找完整栋楼，并未找到一间专门的行政办公室，便站在二楼等候。其间，摄影记者拿出相机拍照。这时，该院副院长丁全珍出现了，丁大声喝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赶快走。”

    　我们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丁全珍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任何资格来调查，赶快出去。”很快，医院的医生、护士及几名身份不明的人围上前来。“让他删除刚才拍的照片！”一名男医生叫嚣着，另一名身着黑衣服的中年妇女则凑到丁全珍耳边，示意其暂时不要让记者离开。

    　据了解，福安乐医院原只是一个街边的小门诊，近两三年才发展成为一家民营性质的县(区)三级乙等综合医院。医院设有中西医结合科、内科、外科、妇科、儿科、医学检验科、医学影像科、药剂科等，法人代表叫杨强。

    　连续几天出现病人喝药身亡后，福安乐医院与各家家属联络，并与他们签下医疗纠纷调解协议，平息事态。

    　在死者王桃翠家，我们看到了这份经双方签字的协议。

    　“甲方：会泽福安乐医院，负责人：杨强，委托代理人：杨呈竞；乙方：肖金洲……事由：死者王桃翠……于2008年3月16日到会泽福安乐医院就诊，开具两服中药汤剂。2008年3月18日煎服中药汤剂后出现频繁呕吐、腹泻。送待补中心卫生院住院治疗，经抢救无效于当日23时死亡，遂引发医患纠纷，经2008年3月19日双方协商达成以下协议：一、甲方一次性赔偿乙方人民币壹拾壹万元(110000.00)整。二、乙方自甲方给付赔偿款后，不得再以任何理由就本次医疗纠纷向甲方提出任何要求，或要求第三方追究甲方责任……四、甲乙双方如一方违反本协议，则须向对方支付违约金贰万元(20000.00)整。五、本协议一式三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卫生局执一份。”

协议末尾分别有委托代理人杨承竞及死者家属的签字、手印，也有第三方会泽县卫生局业务股的签章及相关人员的签字。

    　“这完全是和稀泥。即使有卫生局盖章，也不能阻止死者家属依法追究相应的行政责任和刑事责任。”云南鑫金桥律师事务所主任刘爱国律师分析，协议第二条“乙方自甲方给付赔偿款后，不得再以任何理由就本次医疗纠纷向甲方提出任何要求，或要求第三方追究甲方责任。”完全是无效条款。再者，假如福安乐医院不向死者家属出具相关的“授权委托书”，委托代理人杨呈竞与死者家属签订的就只能算作是一纸无效协议。而据死者家属称，他们从未见过福安乐医院委托杨呈竞处理此事的委托书。

    　　县卫生局称正在调查

    　目前，3名死者曾使用的药方、残留的药渣和煎药、喝药所用的器具都已被相关部门收走检验。

    　对于直接在调解协议上加盖公章一事，会泽县卫生局办公室一名工作人员称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表示：“有关部门正在调查这件事，不能接受采访。”而会泽县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则表示，相关检测并未在该局进行。


来源：云南都市时报  作者：朱勋航 刘玲
－－－－－－－－－－－政府一介入调查，事情的真相就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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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村民拥挤在小法庭里 记者龙宇丹/摄

陈志周医生的儿子与死者家属肖先生说：“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

陈志周医治过的村民赶到庭审现场
会泽“3人突然死亡 安神中药成疑凶”谜底揭开

　　砒霜混进医院中药毒死3人

　　当地2750名群众联名为受审老中医担保

　　特派记者洪扬 朱勋航发自会泽 在同一家医院购买中药煎服后，3个鲜活的生命不幸中毒身亡。对药渣提样检测，作为一味中药的“牡蛎”里被混入了砒霜。昨天，这起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的案件在会泽县人民法院开庭。由于案情重大，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移师会泽审理该案。为看受审的被告人——一名60余岁的老中医，200余村民扶老携幼自发赶来，蜂拥挤进法庭，持续3个小时的庭审，没有任何人离开……

　　陈志周：

　　买砒霜

　　不是个人行为

　　4年前，这神秘的1公斤砒霜从何而来？用作何用？医院是否知道这件事？随着调查的展开，谜团得以一一揭开。


问：砒霜从哪里来？买来做什么？

　　陈志周：单位买的。当时我从医书上看到一种可以减轻拔牙痛苦的制剂，我准备做实验，向单位提出建议，当时领导同意了。

　　问：你们药房可有这味药？

　　陈志周：以前没有，那是第一次购买。

　　问：你是自己买的还是以医院的名义买的？

　　陈志周：当时我口头请示过领导，由医院来购买，我们去库房领，这不是我个人的行为。

　　案件回放

　　老中医涉嫌买砒霜被刑拘

　　今年3月，4名患者到当地一家名叫“福安乐”的民营医院看中医。几口药下肚，4人当即出现频繁呕吐、腹泻等症状，3死1伤。事件一出，整个会泽县沸腾了，纷纷对案件提出多种质疑。医院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卫生部门迅速介入，结果得出一个惊天结论：中药里有砒霜。

　　事情发生后，患者家属和医院经过协商，在分别拿到8万到11万不等的赔偿金后，暂时息事宁人。

　　但一开始，很多人怀疑是医生把药开错了，一度恐慌。

　　事情引起了曲靖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3月27日，曲靖市卫生局、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检所、市第一人民医院专家到“福安乐”医院实地调查。4月26日，曲靖市卫生局召开紧急会议，组织相关人员对该医院进行调查。

　　经调查，“福安乐”医院前身为“福安乐”诊所，1996年经批准成立。2004年变更为“福安乐”医院，同年批准设置“福安乐”私立医院门诊部，负责人为杨强。2006年以后，“福安乐”私立医院门诊部未检审。

　　经过调查组检查，列出该医院的“6大过错”：杨强未取得职业医师资格，不具备作为医疗机构负责人的相应资质；使用未取得职业资格的职业助理医师单独开具处方；机构名称不规范；手术室无麻醉师等。

　　同年5月，曲靖市卫生局作出处理决定，责成会泽县卫生局纠正对会泽县“福安乐”医院、会泽县“福安乐”私立医院门诊部的设置审批，对违法违规事实进行处罚。

　　3名死者家属正等待着公安机关给出一个结论的时候，陈志周，一名60余岁的老中医，曾经在金钟卫生院工作（后金钟卫生院被“福安乐”医院合并)，也等来了被刑拘的一纸通知。2008年4月，涉嫌非法买卖危险物质，陈志周被会泽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时被牵出的，还有一个药品销售商陈均。

　　提起诉讼

　　危害公共安全被追刑责

　　老中医究竟做了什么？昨天的庭审中，公诉机关指控：2004年10月左右，陈志周在金钟卫生院工作期间，为做实验及受朋友王某之托，从广南县冠宇药业有限公司业务员陈均处购得1公斤砒霜（化学名称：三氧化二砷)。后因管理不善，致砒霜被混入金钟卫生院的中药“牡蛎”中。2008年2月23日，金钟卫生院将混有砒霜的“牡蛎”中药调拨给“福安乐”医院。2008年3月11日至18日，金钟镇的晏祥英、梅秀花、待补镇的王桃翠、乐业镇的邓金昌先后到“福安乐”医院就医抓药，其药中均有混入砒霜的“牡蛎”，4人服用后均中毒。其中邓金昌于3月17日死亡，王桃翠、梅秀花于3月18日死亡。

　　公诉人认为：陈均、陈志周违反有关规定，未经审批私自买卖危险物质三氧化二砷，4人中毒致3人死亡，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应当以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联名担保

　　2750名群众签名摁手印

　　眼泪、感慨、聆听……花白头发的老人一直眼中含泪。昨天下午2点，金钟镇龙潭社区的上百名居民焦急地等候在会泽县人民法院门口，等待开庭。“陈医生是个好人！”在他们心中，被告人陈志周不仅是个好医生，还是一个好人。获悉陈志周被逮捕后，2750名当地群众联合签名，摁手印为其担保。

　　“每次腿疼，我都要找陈医生看。”右腿残疾的赵先生说，他也是龙潭社区居民，每次腿疼他都要找陈志周看。“每次都是药到病除。”赵先生越说越激动，最终放弃了手中的拐杖。站在法庭外的群众相互间说起陈志周行医多年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旁听人多

　　小法庭换大法庭

　　下午2点，虽然距离开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等候在法院大门口的群众都迫不及待地走到法院1楼第二审判法庭门口。下午2点半，两名法院工作人员来到法庭门口。看到工作人员朝第三审判法庭门口走去，排队人群立即跟过去。法庭大门才打开一扇，早已等不及的群众争先恐后往里挤。瞬间，整个法庭旁听席位就被占满。“我跟你挤着坐。”很多座位上都坐上了两个人。3条并不宽敞的法庭过道上，也站满了人。“请站着的人退出去，这么拥挤没法开庭。”一名维护庭审秩序的法警说。“我们都想听听公审，陈医生不会害人。”挤在法庭内的群众，不但没退出反而不断有外面的人群往里挤。“我们都是大老远赶来旁听的，站着也不会影响审理。”虽然法警反复劝说，但始终没有一名群众离开拥挤的法庭。

　　半个多小时后，法院不得不把庭审换到能容纳更多人的第一审判法庭。

　　接受审判

　　庭上点头致谢乡民

　　下午3点20分，会泽县人民法院第一审判法庭里的旁听群众陆续就座，嘈杂的环境逐渐安静下来。随后，身着看守所黄色马夹的陈志周被两名法警带进法庭。“7个多月不见，他苍老了很多。”一名群众看到头发花白的陈志周，情不自禁地说。与此同时，被押向被告人席的陈志周看到，旁听席上坐着那么多乡亲、同事，虽然没有言语，但频频点头。站在最后一排的一位老奶奶，由于站立时间长，不时趴在前排座位上支撑着年迈的身躯。“庭审工作要持续几个小时，您先到外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看到老人家站着辛苦，同样站在法庭门口的一名群众劝说，但老人家固执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持续两个多小时的庭审过程中始终没有人离开法庭。庭审过程中，听到出庭的检察机关公诉人在列举陈志周非法买卖砒霜证据时，旁听席上的老人纷纷落泪。“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去害人？！”

　　证据众多

　　今天继续审理

　　4月14日上午10点左右，正在家里休息的陈志周突然接到金钟镇卫生院领导打来的电话。“领导说，卫生院有事，让我爸去一趟。从那时起，他就没回来过。”陈志周的小儿子说，虽然他家没开诊所，但还是经常有病人找到家里。“我们家连续4代人都是医生，父亲为人正直。”据悉，陈志周在会泽县金钟镇卫生院当医生多年，从未发生过医疗事故。“如果没被公安机关逮捕，现在已退休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了。”当地媒体报道，陈志周还曾跳进湍急的河水中救过落水者。

　　昨天的庭审中，3名死者家属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分别向医院索赔19万到31万不等的经济损失。由于证据众多，3个小时的审理，证据尚未出示完毕，刑事部分的法庭调查还没结束。下午6点，法官宣布休庭，将于今天继续开庭审理。


来源：都市时报
－－－－－－－－－－－老中医当庭喊冤 其辩护人认为该案存在多种可能



昨天，案件在会泽县法院开审，村民守在门口等结果 记者龙宇丹/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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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里被混入砒霜，老中医被控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一案，昨天继续在会泽县法院开庭审理，村民们一大早就在庭前等候。被告人陈均和陈志周的辩护人当庭提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4年前由陈志周建议并由医院购进的那1公斤砒霜就是被混入牡蛎中的砒霜，该案存在多种可能性，势必另有隐情，指控陈均和陈志周犯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应宣判无罪。

证据指控：买卖砒霜情节严重

上午9时，比预定期限晚了30分钟后，庭审正式进行。

公诉人继续宣读了大量的证人证言，其中一名医生证实，她也在金钟卫生院工作，参与了药

房年终盘点，2005年、2006年和2007年，盘点时均没有看见有砒霜这味药。
当年那块砒霜的去向至今不明。

公诉人认为，陈均、陈志周违反有关规定，未经审批私自买卖危险物质三氧化二砷，4人中毒致3人死亡，严重危害公共安全。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毒鼠强等禁用剧毒化学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2条的规定， 陈均、陈志周非法买卖砒霜这种禁用剧毒化学品达1公斤，属于《刑法》第125条规定的“情节严重”，应以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公诉人指出，事发后，由于死者家属一直不愿解剖尸体鉴定死因，导致死因暂时查不出来。相关部门介入后，并经死者家属同意，最终开棺验尸，查明就是患者服用的中药里含有砒霜导致中毒死亡的。

庭审中，控辩双方进行着一场罪与非罪的激辩。“陈均当年所卖砒霜是不是肇事砒霜”、“购买砒霜的行为是个人行为还是单位行为”成为辩论的两大焦点。

被告喊冤：律师无罪辩护

听到公诉人的指控，被告人陈均态度坚决：“砒霜是一种有剧毒的外用中药，它也是中药里的一种。我卖给了医院，之后发生的事情是医院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不构成犯罪。”

陈均的辩护人称，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出事牡蛎中的砒霜就是陈均卖出的砒霜，而购买砒霜回家闹耗子的王某证实了从陈均处得来的砒霜连耗子也闹不死，怀疑砒霜有假，才发生了退还砒霜的事实，至于该砒霜的去处，因时过境迁，无法查证；而且从金钟卫生院搬迁至“福安乐”医院的牡蛎来看，排除了抓给几名死者的剂量，从剂量总数上来讲是有很大出入的，牡蛎完全有可能被人动过，有可能被加入了砒霜，有可能牡蛎被取出，还有加入和取出兑换不均的可能……该案存在多种可能性，另有隐情。公诉机关所举证据不具有排他性和唯一性，不能证实肇事砒霜确实是陈均所卖砒霜，而且发生退货，陈均没收到款项，买卖行为没有完成。该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应宣判其无罪。

轮到陈志周自行辩护时，他当庭为自己喊冤。一口咬定购买砒霜是经过医院同意，并且由医院购买的，不是他的个人行为。“我当医生是治病救人，不是害人的。我买砒霜是为了做实验，而牡蛎中的砒霜从何而来，我更无从得知。”陈志周的辩护人当庭出示一本古书籍，称里面的一个类似于麻药的方子就是陈志周准备用砒霜进行的实验。

“从证据可以看出，很多人都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买到砒霜。一个医院那么多的医生，不可能就因为陈志周4年前建议买过砒霜，所有的砒霜都只可能是从他而来。该案存在太多的可能性，公诉机关的证据无法形成锁链，指控陈志周犯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我希望今天接受审判的人不要成为牺牲品，应得到法律的公正裁决。”

辩护人当庭提出该案存在诸多疑点：2008年2月23日，金钟卫生院就将混有砒霜的牡蛎中药调拨给“福安乐”医院，在这期间，医院开具的“牡蛎”这味药就没出事，为什么到了3月1日才出事？肇事砒霜是不是就是4年前陈志周交给朋友闹耗子的砒霜？陈志周不是单位法人甚至连给死者生前抓药的医生都不是，为何被一群陌生的患者家属告上法庭？

庭上插曲：告了谁都不知道

上午11时10分，刑事部分审理完毕，进入民事部分的审理。死者王桃翠、邓金昌、梅秀花的家属共索赔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害抚慰金80万余元。

在诉状里，邓金昌、梅秀花的家属均把被告写成刘某和陈志周，法官诧异：“刘某是谁？你告的究竟是陈均还是刘某？”“我只知道出了事找医院，管他陈某、刘某我都不认识，是别人叫我写的。”邓金昌妻子的回答引来旁听席上一片哗然。

“那你们究竟告不告今天这两名被告人？”法官问。“不告，我们不告，他们跟我们没有关系。”

死者家属当庭表示撤销对陈均和陈志周的起诉，将重新起诉医院进行索赔。

“福安乐”医院的法定代理人没有出庭，两名委托代理人称，医院愿意根据法律规定对死者家属进行赔偿。


记者 洪扬

(来源：都市时报)
－－－－－－－－－－－中药里混进砒霜，毒死3名患者，6旬老中医被控非法买卖危险物质、危害公共安全一案，曾在曲靖市会泽县闹得沸沸扬扬。近日，曲靖市人民检察院认为该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撤销了对老中医的起诉。而在看守所里被关押了325天的老中医陈志周，目前正委托律师，欲申请国家赔偿。

2008年3月11日至18日，曲靖市会泽县，有3名患者到“福安乐”医院就医抓药后，先后莫名身亡。经过调查，中药中一味叫“牡蛎”的中药中被混入了砒霜致命。

事情发生后，当地政府非常重视，立即组成专案组对该案进行调查，涉案的“福安乐”医院有多处违法。与此同时，60多岁的老中医陈志周，由于曾于2004年购买过1公斤砒霜，由此公安机关以陈志周涉嫌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对其实施拘留。

由于案情重大，去年12月16日，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在会泽县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曾经接受过老中医陈志周诊疗的上百名患者和村民，蜂拥进法庭旁听，很多人在法庭上潸然泪下。

陈志周称，他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买砒霜是为了研究一种可以减轻拔牙痛苦的制剂，而且购买砒霜经过单位领导的同意，是单位行为而不是个人行为。对于砒霜如何被混入中药，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当时开中药给患者的医生，也没有出现在法庭上，该案一时成谜。在持续了两天的庭审中，3名死者家属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分别向医院索赔19万到31万不等的经济损失。

经过开庭审理， 也就是在陈志周被关押了300多天后，作为公诉机关的曲靖市人民检察院认定，陈志周涉嫌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决定对陈志周不予起诉。

近日，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曲靖市人民检察院撤回起诉，没有违反有关法律规定，准许撤诉。

陈志周的家属表示，下一步，他们将委托律师申请国家赔偿。


记者洪扬 实习生史清荷

（来源：都市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