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以文武医入官盖为养民设未有不自学古而得之者学古之道虽别而同为儒必读五经三 史诸 子百家方称学人医者之经素问灵枢是也史书即诸家本草是也诸子难经甲乙中藏太素是也百家 鬼遗龙树金镞刺要铜人明堂幼幼新书产科保庆等是也儒者不读五经何以明道德性命仁义礼乐 医不读灵素何以知阴阳运变德化政令儒不读诸史何以知人材贤否得失兴亡医不读本草何以知 名德性味养生延年儒不读诸子何以知崇政卫教学识醇疵医不读难素何以知神圣工巧妙理奥义 儒不读百家何以知律历制度休咎吉凶医不读杂科何以知脉穴骨空奇病异证然虽如是犹未为博 况经史之外又有文海类集如汉之班马唐之韩柳及我 大宋文物最盛难以概举医文汉有张仲景 华佗唐有孙思邈王冰等动辄千百卷其如 本朝太平圣惠乘闲集效神巧万全备见崇文名医别录 (三因方)
扁鹊传赵简子病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惧于是召扁鹊入视之曰血脉滞也而何怪昔秦穆公常七日如 此而寤寤而告公孙子舆曰我梦之帝所甚乐帝告我晋国将乱五世不安其后将霸未老而死霸者之 子且令而国男女无别后献公之乱文公之霸而襄公败秦师于淆而归纵yin今主君之病与之同不出 三日疾必间间必有言矣居二日半简子寤(史记)
陈昭遇者岭南人善医随刘FS 归朝后为翰林医官所治疾多愈世以为神医绝不读书诘其所习 不能 答尝语所亲曰我初来都下持药囊抵军垒中日阅数百人其风劳冷气之候皆默识之然后www.med126.com/sanji/视其长幼 虚实按古方用汤剂鲜不愈者实未尝寻脉诀也庄周所谓悬解董遇以为读书百遍义自见岂是之谓 欤(皇朝类苑)
虢太子死扁鹊曰太子病所谓尸蹶者也夫以阳入阴中动胃缠缘中经维络别下于三焦膀胱是 以 阳脉下遂阴脉上争会气闭而不通阴上而阳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上外绝而不为使上有绝阳之络下 有破阴之细破阴绝阳之色已废脉乱而形静如死状太子未死也夫以阳入阴支兰脏者生以阴入阳 支兰脏者死凡此数事皆五脏蹶中之时暴作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扁鹊乃使弟子子阳厉针砥 石以 取外三阳五会有间太子苏乃使子豹为五分之熨以八减之剂和煮之以更熨两胁下太子起坐更适 阴阳但服汤二旬而复故故天下尽以扁鹊为能生死人扁鹊曰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当生者越人 能使之起尔(史www.med126.com/rencai/记)
李将军妻病甚呼华佗视脉曰伤娠而胎不去将军言闻实伤娠胎已去矣佗曰按脉胎未去也将 军以 为不然佗舍去妇稍小瘥百余日复动更呼佗佗曰此脉故事有胎前当生两儿一儿先出血出甚多后 儿不及生母不自觉旁人亦不寤不复迎遂不得生胎死血脉不复归必燥着母脊故多使脊痛今当与 汤并针一处此死胎必出汤针既加妇痛急如欲生者佗曰此死胎久枯不能自出宜使人探之果得一 死男手足完具黑长可尺所佗之绝技凡此类也(三国魏志)
郝翁者名允博陵人少代其兄长征河朔不堪其役遁去月夜行山间惫甚憩一树下忽有大羽禽 飞止 其上熟视之一黄衣道士也允拜手乞怜道士曰汝郝允乎因授以医术晚迁郑圃世以神医名之远近 之人赖以活者四十余年非病者能尽活之也盖其术精良可信不幸而不可治必先语之虽死亦无恨 于脉非独知已病能前知未病与死近者顷刻远者累年至其日时皆无失岁常候测天地六元五运考 四方之病前以告人亦无失皇 中翁死张峋子坚志其墓云夏英公病泄太医皆为中虚翁曰风客于 胃则泄殆 本汤证也英公骇曰吾服金石等药无数泄不止其敢饮 本乎翁强进之泄止(邵氏闻 见录)
南史曰褚澄善医术建元中为吴郡太守百姓李道念以公事到郡澄见谓汝有重病答曰旧有冷 病至今 五年众医不瘥澄为诊谓曰汝病非冷非热当是食白瀹鸡子过多所致令取蒜一升煮服仍吐一物如 升涎裹之动开看是鸡雏羽翅爪距具足能行走澄曰此未尽更服所余药又吐得如向者鸡十三头而病都瘥当时称妙
唐与正少年得脉法于临安医者黄泽继又得药法于太学生夏德懋所召紫霞仙遇人有奇疾多 以意 治其侄女年数岁得风瘅疾先发于臆迤逦延上赤肿痛痒医以上膈风热治之不效唐诊之曰是肝肺 风热盛极耳以升麻羌活荆芥鼠粘子赤芍药淡竹叶桔梗干葛八物治之自下渐退而肿聚于顶其高 数寸虽饮食寝处无妨而疾未去也唐母吴夫人曰此女乳母好饮热酒至并 其糟疾殆因是欤唐方 悟所以至顶不消之由思之唯干葛消酒且能疗火毒乃于先方加葛三倍使服之二日肿尽失去从舅 吴巡检病不得前溲卧则微通立则不能涓滴医遍用通小肠药穷技巧弗验唐因其侄孙大用来问吴 常日服何药曰叔祖常服黑锡丹问何人结砂曰自为之唐洒然悟曰是必结砂时铅不死硫黄飞去铅 砂入膀胱卧则偏重犹可溲立则正塞水道以故不能通令取金液丹三百粒分为十服煎矍麦汤下之 膀胱得硫黄积铅成灰从水道下犹累累如细砂病遂愈葛之消酒硫黄之化铅皆载经方苟不知病源而以古方从事未见其可也(夷坚志)
成州团练使张锐字子刚以医知名居于郑州政和中蔡鲁公之孙妇有娠及期而病国医皆以为 阳证 伤寒惧胎之堕不敢投凉剂鲁公密邀锐视之锐曰儿处胎十月将生矣何药之能败即以常法与药且 使 倍服之半日而儿生病亦失去明日妇大泄而喉闲不入食众医复指言其疵且曰二疾如冰炭又产蓐 甫近虽扁鹊复生无活理也锐曰无庸忧将使即日愈乃入室取药数十粒使吞之咽喉即通下泄亦止 逮盈月鲁公开宴自诸子诸孙及女妇甥婿合六十人请锐为客公亲酌酒为寿曰君之术通神吾不敢 知敢问一药而治二疾何也锐曰此于经无所载特以意处之向者所用乃附子理中丸裹以紫雪尔方 喉闭不通非至寒药不为用既已下咽则消释无余其得至腹中者附子力也故一服而两疾愈公大加 叹异尽敛席上金匕箸遗之刑部尚书慕容彦逢为起居舍人母夫人病亦召锐于郑至则死矣时方六月暑将就木锐欲入视彦逢不忍意其欲求钱乃曰道路之费当悉奉偿实不烦入锐曰伤寒法有死一 昼夜复生者何惜一视之彦逢不得已自延入悲哭不止锐揭面帛注视呼仵匠语之曰若尝见夏月死 者面色赤乎曰无然而汗不出而蹶尔不死也幸无亟敛趋出取药命以水二升煮其半灌病者戒曰善 守之至夜半大泻则活矣锐舍于外馆至夜半时守病者觉有声勃勃然遗屎已满席出秽恶物斗余一 家尽喜遽敲门呼锐锐应曰吾今日体困不能起然亦不必起明日方可进药也天且明出门若将便旋 然径命驾归郑彦逢诣其室但留平胃散一帖而已其母服之数日良愈盖锐以彦逢有求钱之疑故不 告而去绍兴中流落入蜀王 叔坚问之曰公之术古所谓十全者几是欤曰未也仅能七八耳吾长子 病诊脉察色皆为热极命煮承气汤欲饮之将饮复疑至于再三将遂饮如有掣吾肘者姑持杯以待儿 忽发颤悸覆绵衾至四五始稍定汗下如洗明日而脱然使吾叶入口则死矣安得为造妙世之庸医学 方书未知万一自以为足吁可惧哉(夷坚志)
孙兆殿丞治平中间有显官权府尹忘其名氏一日坐堂决事人吏环立尹耳或闻风雨鼓角声顾 左右 曰此何州郡也吏对以天府尹曰若然吾乃病耳遽召孙公往焉公诊之乃留药治之翌日尹如故尹召 孙问曰吾所服药切类四物饮孙曰是也尹曰始虑为大患服此药立愈其故何也孙曰心脉太盛肾脉 不能归耳以药凉心经则肾脉复归乃无恙孙之医出于众人皆如是众人难之孙则易之众人易之孙 则难之真世之良医也(青箱集)
潘 字温叟名医也虞部员外郎张咸之妻孕五岁南陵尉富昌龄妻孕二岁团练使刘彝孙外家孕 十有 四月皆未育温叟视之曰疾也凡医妄以为有妊尔于是作大剂饮之虞部妻堕肉块百余有眉目状昌 龄妻梦二童子色漆黑仓卒怖悸疾走而去彝孙外家堕大蛇犹蜿蜒不死三妇人皆无恙屯田郎中张 妻年四十余而天癸不至温叟察其脉曰明年血溃乃死既而果然又贵江令王霁夜梦与妇人讴歌饮 酒昼不能食如是三岁温叟治之疾益平则妇人色益沮饮酒易怠而讴歌不乐久之遂无所见温叟曰 疾虽衰然未愈也如梦男子青巾而白衣者则愈矣后果梦则能食(夷坚志)
南史曰薛伯宗善徙痈公孙恭患发背伯宗为气封之徙置斋前柳树上明日而痈消树边便起一 瘤如拳大稍稍长二十余日瘤大脓烂出黄赤汁升余树为之痿损(太平御览)
韶州曲江人刘从周妙于医术有自得之见著书十篇大抵与世俗异其论痢疾云常人以白痢为 冷证 赤痢为热证故所用药如冰炭其实不然但手足和暖则为热当煎 米汤调五苓散继服感应丸二十 粒即愈手足厥冷则为寒当服已寒丸之类凡治痢当以此别之初不问赤白也如盛夏发热有伤寒冒 暑二证若热有进退则为冒暑一向热不止则为伤寒当以此别之
有人家女病肿以榜召医皆不能识马嗣明问病由云鲁以手拔麦穗即有一赤物长二尺许似蛇 入其手指中因惊倒即觉手臂疼肿月余渐及半身肢节俱肿痛不可忍嗣明处方治之皆愈(刘颖叔异苑)
华佗沛国谯人通养性之术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精于方药处剂不过数种心识分 铢不 假称量针灸不过数处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割破腹 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湔洗去疾秽而缝合敷以神膏四五日疮愈一月之间皆平复
华佗传一士大夫不快佗曰君病深当破腹取然君寿亦不过十年病不能杀君忍病十岁寿俱当 尽不足故自刳裂士大夫不耐痛痒必欲除之佗遂下手所患寻瘥十年竟死(并魏志)
扁鹊过齐初见齐桓侯曰君有疾公不应后又见之曰君有病乃可治之公曰卿欲治无病之人以 求其功后又见公越人便走数日病发召越人越人曰初见君病在皮肤针灸所及再见君病在血脉汤药所 及今见君病入骨髓司命亦无奈何后数日桓侯乃薨
文挚齐人也齐威王病发使召文挚挚至谓太子曰王病怒即愈王若即杀臣奈何太子曰无虑吾 当救 之文挚于是不时来见王及来不脱履而登床王大怒使左右持下将烹之后及太子扣头请救王怒遂 解赦挚因此病愈六国时人(并史记)
董奉候官人也时交州刺史杜燮中毒药而死奉以太一散和水沃燮口中须臾乃苏燮自说初死 时有一车门直入一处内燮于土窟中以土塞之俄顷闻太一使至追杜燮遂开土窟燮得出
华佗字元化善养生之术广陵太守陈登患胸烦满面赤不食使人请佗佗曰府君胸中有虫欲成 盖腥 物之所为乃作汤令登服之遂吐三升许虫虫头皆赤半身犹是生脍佗曰此病必更再发若值良医乃 可救之后果发佗时不在病发遂卒
县吏尹世苦四肢烦口中干不欲闻人声小便不利佗曰试作热食得汗则愈不汗后三日死即作 热食而不汗出佗曰脏气已绝于内当啼哭而绝果如佗言(并魏志)
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轻身重财二不治衣食不能适三不治阴阳并脏气不定四不治形羸不能 服药五不治信巫不信医六不治有一于此则重治难也(千金方引史记)
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则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瘅医来入咸阳闻 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
冠子云扁鹊兄弟三人并医魏文侯问孰最扁鹊曰长兄神视故名不出家仲兄神毫毛故名不 出闾臣针人血脉投人毒药故名闻诸侯
济北王召淳于意诊脉诸女子侍者至女子竖竖无病意告永巷长曰竖伤脾不可劳法当春呕血 死王 曰得毋有病乎意对曰竖病重在死法中王召视之其颜色不变以为不然春竖奉剑从王之厕王去竖 后令人召之即仆于厕呕血死病得之流汗流汗者同法病内重毛发而色泽脉不衰此亦关内之病也 (并史记)
蕲水县高医庞安时治病无不愈其处方用意几于古人自言心解初不从人授也蕲有富家子窃 出游 值邻人有斗者排动屋壁富人子大惊惧疾走惶惑突入市市方陈刑尸富人子走仆尸上因大惊到家 发狂性理遂错医巫百方不能已庞为剂药求得绞囚绳烧为灰以调药一剂而愈庞得他人药尝之入 口即知其何物及其多少不瘥也(张右史明道杂志)
四明僧奉真良医也天章阁待制许元为江淮发运使奏课于京师方欲入对而其子病亟瞑而不 食 能延数日之期否奉真曰如此自可诸脏皆已衰唯肝脏独过脾为肝所胜其气先绝一脏绝则死若急 泻肝气令肝气衰则脾少缓可延三日过此无术也乃投药至晚乃能张目精稍复啜粥明日渐苏而能 食元甚喜奉真笑曰此不足喜肝气暂舒尔无能为也后三日果卒(笔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