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 信 题 库 搜 索
中医理论
中医数据库
中国方剂数据库 中医书籍 常见疾病
中医疾病数据库 民间中医 中医教程
中医疾病诊疗 经方医学 中医药术语数据库
 医学全在线 > 中医理论 > 民间中医 > 正文
岐黄密室:陈耀堂:医林寻踪
来源:本站原创 中医理论数据 字体:
陈耀堂:医林寻踪

上海第=医学院附属三院顾问陈耀堂

   【作者简夼】陈耀堂(1897~1980),江苏武进人,为上海名医丁甘仁先生入门弟子。行医六十多年,疗效卓著,活人无算,蜚誉上海。专攻内科,对妇、儿、外诸科也有一定造诣I晚年对气功很有研究。曾任上海市黄浦区联合诊所副所长,参加过上海中医学院筹建工作。遗著有《中医诊断学》、《陈耀堂医案选》、《气功概要》等。

   学医

   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先父是秀才,好读书而不谙生产,家道因此中落。他三十二岁时因患伤寒亡于庸医之手,当时我十五岁,已粗通文墨。父亡后,为了支撑家庭生活,我只好辍学去教私塾学馆,在一所古庙里教了十几个与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儿童,从《千字文》、"百家姓》一直教到《论语》、《孟子》。

   教了二年,觉得前途渺茫。此时听说同乡丁甘仁先生在E海行医,名噪一时,就毅然辞去馆务,孤身一人来到上海。先由亲戚介绍在一家布店做了三年职员,积下了二百块银元,就去丁甘仁先生家,求贽为弟子。丁先生因与家父有数面之交,又见我古文基础较好,因此,慨然应允。食住均在丁先生家,上午侍诊,下午陪先生出诊,因此经常有机会亲聆教诲,得益良多。丁先生平时貌似严厉,但教起学生来,却能深入浅出,循循善诱,洲勉备至。丁先生对《内》、《难》二经深有研究,对《伤寒论》、《金匮要略》也颇有根底,临诊时按六经辩证施治,用方力求台古,如胸痹用瓜蓑蘸白汤,水气用麻黄附子甘草汤,血证见黑色则用附子理中汤,寒湿下痢则用花汤,湿热下痢则用白头翁汤等。他叉宗奉吴叉可,叶天士、薛生自、吴瑭等前辈诊治温病之法,平时用药以轻灵见长,用古方而不泥于古,使占方与时方融于一炉,疗效卓著,对内、外、妇、儿各科均有极深造诣。在沪行医数十年,求诊者踵踵相接,一个上午要看五、六十人。我们十几个学生围坐于先生四周,他切脉问病看苔后,即口授脉案处方。他的处方有一定规格。第一排三味药为主药,第二排第一昧药常为云茯莓或炙(生)甘草j根据辨证施治的原贝IJ,结台他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已构成一套大致相同的成方。我们抄方抄熟了,只要第一排药读出来后,下面的药即能开出,因此看病速度极快。虽然时有"相对斯须,便处汤药"的情况,但因这套处方经过千锤百炼,因此卓有显效。在二十世纪初叶,西医西药在我国尚不普及,而且当时西医疗效也还不高,西药也很少,各种传染病主要依靠中医治疗。从现在的知识看来,当时的各种传染病可能包括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性脑脊髓膜炎、伤寒,斑疹伤寒霍乱天花猩红热白喉、流行性感冒等,几乎邯纯以中药治疗。回忆当时治疗情况,确有不少死亡者,但救活的多,死亡的少,说明中医中药是能救治各种急性传染病的。这一段临证经验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为以后的临床实践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理论学习方面,其他学生都在中医专门学校有专人教学,我则因交不起学赘,只能以自学为主。丁先生诊务繁忙,无暇专为我一人教读,但他对我的功课从不放松,每二至三天规定我读《内经》、"难经*、《伤寒女、《金匮》若干页,仅择主要者略加解释,但均要求熟读背诵。我因有一定古文基础,加上年轻记忆力好,不到二年,对上面几本经典著作及后世的《医宗金鉴》、《证治汇补*、《医学心悟》、"药性赋》、《汤头歌诀》等医籍均能背诵如流,这对以后运用经典随机应变地指导临床有很大意义。丁先生对《伤寒论》注家中,最推崇舒驰远《伤寒集注》,谓舒注伤寒最具卓见.不作随文曲解,有其独到之处。他对李用粹《证治汇补》也颇推崇,谓李氏汇集古今医书,删其繁杂,摘其精华,叉补入自己的经验,证治独详,因此要求我们熟读。我认为这些基本功对以后曲临床实践帮助实在太大了,可以说一世受用不尽。、回顾近年来各中医学院之学生能背诵《内经》或《伤寒论》者极少,有些甚至连《内经》的文字还不能看懂,这样怎能登堂入室呢?行医

   在丁先生处学习原定四年,后因丁师挽留,又延长了二年,前后凡六年,就算出师了。承丁先生好意,我虽采参加中医专门学校学习,但仍给予毕业文凭一纸,作为上海中医专门学校第四届毕业生,也算有了学历。毕业后找了一间小屋作为开业之所,同时又在广益善堂坐堂行医半天,每周由丁先生安排至上海中医专门学校讲课四个学时。广益善堂是丁师创办的施诊给药的慈善机构(他看到上海劳动人民生活贫困,有病无钱医治,乃捐献部分诊金收入,加上社会上的一些捐增办了二所广益善堂,后改称广益中医院,一则造福于人民,一则作为新毕业中医的实践场所,同时又可作为中医专门学校的学生实习基地),当时网劳动人民衣食不周,饥饱无时,劳动条件也差,不避风雨寒暑,因此病人极多,病种庞杂,急性病与慢性病均有,尤以急性病居多,目前已少见的烈性传染病也常见,如霍乱、天花均可遇到,半天就诊人数常达五十人以上。当时常想到,病人的生命就决定子自己辨证是否正确,用药是否得当,深感责任之重,对每一重病患者处方前均要仔细推敲。每晚把当天所看之病,回忆一番,作些札记,有疑问或查书,或去请教老师,制订第二天的治疗方案。我当时可说已把自己全部身心扑到了治病教人的事业中去,经常忙得不亦乐乎,但从不觉累,深感我能不负严父之命,能成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而自豪。由于大量的临床实践,疗敞渐好,名声不胫而走,出诊也多起来,善堂之职已无暇兼顾,乃辞去兼职而完全白行扪:业了,中医专门学校的教授之职则仍兼着,直至抗战爆发才停止。回忆这几年著堂生涯,是我学医过程中学业的一个飞跃时期。开始学医时只知死读书,以背诵为主,对如何结合临床实际,考虑不多。跟丁师临证时,先生讲,学生记,独立思考也不多,以后把丁师的一套成方背得滚瓜烂熟后,自己开动脑筋更少,因此要自已独立看病,也还有不少困难。到善堂后,被迫独立作战,面对临床症候的千变万化,先以套方应战,有效有不效,不效者义迫使我进一步思考,应用经典理论而制汀第二方案、第三方案,直至收效为止。因此,取得了不少成功与失败的经验。洲如有一次遇一湿温病人(相当于今之肠伤寒,当时氯霉素未发明,不论用中、西药物,死亡率均较高),虽当壮年,但精神极萎,高热神昏已十天,渴不喜饮,白痞布满胸腹,腹满纳少,大便已数日未行,舌红苔黄腻。我先以三仁汤合连朴饮治疗不效,后改苍术白虎汤加减投与,发热始终不退。以往老师教导我:湿温的治疗效果很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守为主,不宜攻伐。因湿性粘腻,最难骤化,欲速则不达。

   且湿邪与温相台,或从阳化热,或从阴变寒,且湿温即使治疗确当,但变证蜂起,甚难预测,故用药以稳为主,不宜用猛攻之剂,以免万一病人不幸死亡,引起法律纠纷。这是老师的经验之谈,以往他吃过这方面的亏,被人敲诈去钱财不少。所以我看丁师治疗湿温,也是以三仁汤、苍术白虎汤、葛根芩连汤、甘露消毒丹等方加减,四平八稳,疗效甚慢,病人常一候、二候、三候(三十天)才能步入坦途。加上又限制饮食(忌口),病人愈后只剩下皮包骨头,头发垒脱,恢复甚慢,少则半年,多则数年才能复原。我想打破常规,见此人有腹满便结,壮热无汗,形体尚壮,属于阳明胃家实,试以大承气汤黄连解毒汤加藿香佩兰、蔻仁等芳香化湿之品。患者服药后得畅便,发热即大减,再以连朴饮合甘露消毒丹加减治愈。时问较之以往缩短很多,病人愈后不久即恢复工作。似这样不断地实践,逐步形成自己独到的经验,我认为这是每一个学医者必须经过的磨炼过程,不然纵读万卷书,还是无用。看到现在一些青年中医在学习中医理论时基础打得既不扎实,浅尝辄止,卫不于多看病,多实践,看到的病种很少。从全国的情况看,目前中医似乎只能看一些慢性病、调理病,病情稍重,即要转西医治疗。这样肩上担子似乎轻些,但又怎么能取得治疗急性病、危重病的经验呢?中医治疗温病的经验还要不要发展?这些都是培养青年中医必须解决的问题。不然,现在中医学院培养的中医不论是三年也好,六年也好,还是不能达到老一代中医的水平。则今后要谈进一步发展中医,恐非易事。

   "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是张仲景的一句名言,实际上也应是每一个医生的座右铭。学无止境。只有永不满足于现状的人才能持续不断地取得进步。往昔丁师也勉励我们要虚心学习,采取各家之长。他经常提到叶天士家为祖传数代之世医,家学渊源,早年即已名噪一时,但他并不满足于已有之成就,经常隐姓埋名,先后从师十七人,卒成一代宗师的故事。

   我在临床取得一些成就后,曾有些沾沾自喜。认为儿年苦功没有白用,家庭经济情况渐趋富裕,滋长了一种安于现状,贪图安逸的思想。我掌握的一套方法对一般病人已能应付裕如,因此晚上就不太肯去钻研书本了,而去钻研琴、棋、书、画。医道不进则退。松懈的结果,使我立刻碰了钉子:有几个"伤寒"病人理应治好,而由于我的疏忽而死去。这对我是当头一击,使我清醒过来,我又回忆起家父死于庸医之手的情景。难道我也要做庸医了吗?我能对得起那些死者吗?从此又把心收回来,再度奋发图强,博览群书。这一阶段以金元四大家的著作及后世的各种医案为主,如《柳选四家医案》,"清代名医医案选》、《叶天士医案》等均加以涉猎,细心玩味。对警甸验案均加以摘录,不数年已积有数十万言。此外,对当时的同道先辈,也虚心请教,以资取长补短。由于我家乡孟河素多名医,如马培之对内、外科均有很深造诣,曾做过清朝的御医;费伯雄、费绳甫亦为传世之名医,其后人如马泽人、费赞臣皆与我过从甚密。我常索取祖辈的医案学习,增长了不少见识,开阔了眼界。与这些名家相比,方知自己之渺小。从此悉心学业,不肯荒废,诊务再忙,白天再疲劳,晚上也要读二小时书才上床,到后来成为习惯,不读书,反睡不着觉。对书、画仍偶一为之,围棋则自此后未下过一盘。

   一九二六年,丁甘仁先生不幸因暑温逝世。丁师在弥留之际,仍嘱我们要努力学习,以造福于人,他的这种-晦人不倦的椅神,实使我终身难忘。从此以后,我除自学书本知识外,只要听到有哪一位医生对某一方面有特长,即去虚心请教,倾心结交,以学习他的一技之长。当时上海有一位从四川来的医生,擅用附于,我从病人手中看到他的处方,确肓特点,遂请友人介绍与他相识,仃空即去看他诊病。见他每方必用附子,最大用量竟用至九十至一百克,有不少经他医久治不效的病人,在他手中看好了。我向他虚心求教,他说:"附子虽辛温大热,但走而不守,副作用反不如肉桂多。对虚寒证应片{附于白不必言,在阴虚内热者,也用少量附子作药引,取热因热用之意,然必配生地丹皮以监制之。对肝阳上亢头痛,用附子配生石决明牡蛎之类,少量附子温补肾阳以蒸肾阴上济肝木,木得水拍,fJf加生石决、牡蛎之类以使浮阳潜降,头痛自愈。至于用量火小,要视病情,并不都用大量。用量小时,仅用一克。但对阴寒痼冷之症,用量必须要大,但宜渐加,而不能突加。用量超过三十克,应先煎一小时以上,则量虽大无害……-真是听君一夕言,胜读十年书!这些经验之谈是书本上找不到的。以后我对附子也很有偏爱,是我常用药物之一。曾遇一患者,男性,三三十六岁。来诊时正值炎夏,穿单衣犹汗流浃背,而患者身穿棉衣,犹觉形寒怯冷,晚问需盖厚被尚冷1;日r耐。眠食尚可,脉来札迟,苦白厚腻,向其工作,乃冷喊侔工人。余断此证乃受阴寒太甚,阳气不能运行于外,虽届盛夏,仍冷不可耐,所塌寒入骨髓是也。必须用大剂温阳之剂,补火壮阳以祛阴寒。第一次附子用了十五克(以往从未超过九克),配以肉桂、炮吴萸补骨脂砂仁等。服三剂,觉寒冷稍减,而舌苔仍未化,脉仍沉细而迟。后附子加重至二{"四克,病人方诉寒冷已止,夏天已可不穿棉衣,原方服至二十余剂而瘀愈。又如遇一脱疽患者,忮冷脉伏,患肢青紫而冷,大、二两趾已发黑睨落,余下三趾也有发黑趋势,初用附子十五克,配以当归桂枝丹参红花黄芪等以益气活血,效不显,中趾更发黑。乃递加附子至九十克,患肢肤色始转正常,发黑之中趾也未坏死,以后病情即趋稳定。

   我除向当时的名医学习外,还向民间医生学习。

   原来我对土方郎中并不重视。有一次,我的大儿子二岁时患麻疹后并发炎,所谓疹毒内陷,病情十分危重。我自己不敢处方,清我的同窗好友来看,带麻杏石甘汤加昧,麻黄仅用二.四克,服了几帖,毫不见效。又换一医,仍用麻杏石甘汤合泻白散,服二帖也无效。眼看儿子呼吸气促,喉问痰声漉漉,面色发青,口唇发绀,恹恹一息。这时有一友人介绍一草医来看,他处方仅五昧药:

   麻黄九克,凤凰衣叫.五克,桔梗九克,枳壳九克,鱼H壤草三十克。

   我一见此方,感到十分为难。所荫"麻不过钱(三克),细(辛)不过五(一.五克)"。这次麻黄要嗣九克,对一个不满二岁的小儿似乎黾太大了,踌躇难以决断。但他的母亲救于心切,早就叫人把药抓来,已在煎药了。我也就横下心米,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吧。殊不料仅服一剂,就咳出了大量粘痰,呼吸通畅,面色好转。再请这位医生复诊,麻黄减半,再服二剂,病情有显著好转,以后经过调理,才逐渐恢复(但留支气管扩张,常发作咯血)。这一事例,给我很大启发,民间确有好方法,应该加以发掘,以补充常用方之不足。以后我即常在套方中加入一、二味草药以提高疗效。如凤凰衣(即鸡蛋壳之内衣)治气喘咳嗽敛甚佳,鱼腥草用于急性气管炎、肺炎效好,荠菜花炭之用于肠炎腹泻乳香没药研末吞服半克治消化性溃疡之胃痛,丝瓜叶捣烂用麻油调敷治疗脓皮病,大田螺大蒜捣烂敷腹部以退腹水等,均学自当时的草药医,在临床用之常有效,也属别具一格。

   磨炼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八日,抗战的烽火烧到了上海,我的诊所及全家都在南市区,过去所谓"中国地界",不时遭受轰炸。我带领全家老小仅带了少量衣物细软逃难到法租界,寄居在一个朋友家里。整个家业

   及几年来积累下的心得笔记及大量书籍均毁于一旦,给了我一次很大的打击J老母因受惊,劳累,竞一病不起,又给予我第二次打击。两次打击使我也受到病魔的侵袭,几乎一蹶不振。半年后,我在法租界找了一间小屋重新开业。因人生地不熟,开始很不顺利,每日收入维持生活尚有困难。过了二年,才叉打开局面,但因时局混乱,总不如过去了。国难当头,心情也不舒畅,常借酒浇愁,学业上也无大进展。直至八年抗战胜利,回到老地方,才叉重振家业。但真正获得新生、学术上有新发腱,是在解放以后。

   解放初期,由于卫生行政部门对中医的地位和作用认识不够,中医一度受到轻视和排斥,规定我们这些五十多岁的中医也要全部去学习西医的解剖、病理、生理、内外各科。当时的目的是要把中医全部改行做西医,可是对我来说,觉得学习了西医知识后,很有好处,过去一些想不通的问题,和一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问题,通过学习后,获得了部分解决。例如同一黄疽,可以由炎症、结石、癌症等多种原因引起,过去我只知阳黄、阴黄,治好了的是多数,少数治不好也不知其所以然,很可能是癌症。_义如腹痛,中医过去只知可由于寒盛、伤食、气滞、血瘀、虫痛等,西医认为腹痛可由胃炎、溃疡病、胰腺炎、胆囊炎、肠梗阻、阑尾炎、缸腔炎……等内、外、妇等各科的病种引起,这两者之间如何联系,对

   我来说是一个新问题。过去用中医辨证施治确可治好不少腹痛,但困只掌握了它的共性,没育掌握它的个性,因此不能掌握它的全部规律,就不能全部有效。

   有些急性腹痛痛极而厥,可能是胃肠道穿孔并发弥漫性腹膜炎而引起的中毒性休克,这在过去我们也常遇到,就是不知是何道理。通过现代医学的学习,其病理生理解释得非常清楚,使我顿开茅塞。

   一九五五年,上海市组织了很多联合诊所,我扫任了黄浦区联合诊所剐所长,这儿中西医都有,相对而坐,我有机会向西医同道学习看病的道理,逐步也学会了看化验单,确实休会到中西医结合根有好处。以往治疗肾炎水肿只要水肿退了,就认为病已好了。现在看了小便化验单中尚有蛋白、管型,表示病并术好,水肿退了只是有所好转,并给我提出了一些新的课题:如何消除尿蛋白和管型?如何提高肾炎的治愈率?又如对高血压病,过去我从不量血压,通过辨证施冶,症状好了,也不知血压是否下降,能否恢复正常,这也是新课题,迫使我们老中医也要赶上时代的潮流。这一段时间在业务上也有很大提高。

   一九五六年,上海筹备成立中医学院,我毅然放弃私人开业和联合诊所的优厚待遇,应邀参加筹建工作,先在学院以教学为主,但非我所长。当龙华医院成立,我即带同学到龙华医院以带教实习为主。由于疗效较好,找我看病的人极多,使同学对学习中医树

   立起信心。我也要象当初老师教我那样,把我的毕生经验传授给学生,学生也为我抄录积累了不少验案。

   正当我想把这些医案整理成册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也和其他老知识分子一样,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收集的验棠以及不少古典名著被当作"四旧"处理了,连看病的权利也被剥夺,被下放到药房劳动。一个医生不能为病人解除病痛,这是最大的痛苦。虽然有不少老病人仍来偷偷找我,鼓励我要保重身体,给了我一些安慰,但我总觉万念俱灰,只是在混日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一九七三年,我被迫退休,在家过着闲散的日子,但为人民服务之心,从无一日稍息。街道和里弄里有什么人生病,我随叫随到,成为一名义务医生。一九七六年,"四人帮"被揪出后,我心情非常舒畅,又恢复了青春,虽然已届八十高龄,仍响应上海卫生局的号召,到上海第二医学院附属第三人民医院担任顾问,专看一些疑难重证,并指导西医学习中医。我虽然已年老多病,还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为发展我国的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事业,贡献一些微薄的力量。

   (本人口述,陈泽霖整理)·作者完成乖文后,子1980年6月逝世258
相关文章
 肩周炎,我无力治疗好
 国舅(西藏)
 面部过敏
 求治肾炎灸法
 人参散(《圣惠》卷五十)
 取消中医:只是一场闹剧(转)
   触屏版       电脑版       全站搜索       网站导航   
版权所有:医学全在线(m.med126.com)
网站首页
频道导航
医学论坛
返回顶部